诺兰从国家驿馆出来,默默拭去泪水,再没有哭泣。
回到勇者区的安途官邸,进房间换下新买的首饰和衣服,把它们摆放整齐。随后洗尽脸上的脂粉彩妆,穿上熟悉的战袍,顿时感觉清爽痛快。
诺兰轻轻拂去湿冷的水渍,朝镜中的自己苦涩地笑了一下。
独自守在家的小洛一头雾水,她发现诺兰这举动不对劲儿,又不敢越规矩问东问西。
直到她看诺兰将自己的行囊放在驯鹿背上准备出门,这才追问道,“小洛失礼,请问统领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诺兰一时语塞,她不好意思冷脸怒怼这个陪着她忙东忙西的细心的奴隶。安途犯了错,她可不想迁怒于安途的下人。
只不过她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搪塞道:“我去办点事。”
小洛追出门外,眼看诺兰骑上驯鹿就要离开,她自知没有留住诺兰的资格,也没有那个底气,更不知这突然变故的原委,急得团团转却不知如何是好。
慌乱之中,她不知哪里涌上来一股力气,大声朝远去的诺兰喊道,“小洛会打扫好诺兰统领的房间,请统领忙完了一定要回来啊!”
诺兰蓦然勒住了驯鹿的缰绳,“一定要回来”,小洛的这句话是自己今天听到的最暖心的一句话。
她多想永远地留下来,多么想得到那个人的拼命挽留,可惜,诺兰看了一眼寂静的街口,那个人竟没有马上追回来劝慰自己。小洛这一点点温暖绝对无法驱散自己内心的严寒。
诺兰停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地扬长而去。
诺兰离开官邸后不久,萨尔和弥渊将安途接回家中,慕峰也从巫师图书馆外寻回了青焰,管家弥野从国王圣殿外围打听完消息赶了回来。
在青焰等人的精心照料下,安途直到深夜才醒来,慕峰和萨尔将他扶到客厅,得知诺兰突然离开的消息,安途虽然着急,此时却也无能为力。
众人落座,面面相觑,诺兰的离去对于除了安途以外的众人来说仍是个迷。
安途喝了小洛煮的解酒汤,肺腑之间顿时暖流浸润,舒服了许多,但心头却依然悔恨郁结,暗暗作痛。他低声问道,“她有没有说去了什么地方?”
小洛答道,“统领她只说去办事,不曾说去什么地方。”
青焰追问道,“她把东西都带走了吗?”
“是的先生,她把采购的首饰、衣服都放在房间里,只带了自己的行囊离开了。”
头还有些发晕的安途懊恼不已。
想起下午见到诺兰印入脑海时怦然心动、挥之不去的靓影,还有自己狼狈猥琐、毫无遮蔽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阵无以名状的痛苦。
他的眼神望向呆坐在远处的管家弥野,花钱买衣服和首饰,一定是他从官邸拿了钱买的。可怜管家用心良苦,结果都被自己搞砸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一家看护着官邸,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问题。”
大家都不知道诺兰为什么突然离开,慕峰听安途开了口,便急不可耐开门见山问道,“将军!你和诺兰统领到底怎么了?这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不辞而别呢!?”
安途伸手支撑着额头,看到小洛还站在客厅的角落,欲言又止。
管家心领神会,见安途这般尴尬,于是嘱咐儿子弥渊带小洛回去。
等弥渊和小洛离开后,看跟前都是自己信任的属下,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安途才失落地讲道,“我在驿馆醒来时,躺在一个女孩儿的身上,我们都没有穿衣服,正好被诺兰看到了……”
“啊!?……”
我去……慕峰惊得捂住了嘴,他仿佛能想象到那一瞬间脾气火爆的诺兰统领该有多么愤怒。
青焰惊得闪了下巴,和同样目瞪口呆的萨尔一起呆呆地望着垂头丧气的安途。
管家弥野失望地仰天长叹,微微摇头,似是在诧异向来谨慎的主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失了分寸,似是在可怜诺兰白白地期待了一整天。
“国王陛下设宴,我们谈得很好,我……我可能太激动了,喝了很多酒。”
安途揉着眼皮有些不敢直视青焰、慕峰等人的眼睛,“至于是怎么去了国家驿馆,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儿在一起,这些我都不记得了。诺兰她……唉……都怪我,是我的错。”
看到主人自我批评,客厅里静悄悄的,管家环视一周,发现青焰、慕峰听了安途的陈述脸都拉得老长。尤其慕峰,面色铁青,像他那把窄刃斧的颜色一样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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