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兴安,送送王首辅!”

王直走了,神情十分失落,甚至拒绝了朱祁镇热情挽留他吃个便饭的邀请,在同样失落的兴安陪同下,心事重重的走出了乾清宫。

朱祁镇三两下解开了衣袍,鞋子也被丢到了一边,四仰八叉的往龙床上一趟,按了按发胀的额头,眯着眼睛喊道:“小康子,传膳,朕肚子饿了啊!”

小康子十分伶俐,因为是金英的干儿子,兴安来了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只要兴安一走,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保证朱祁镇随叫随到。

可这回朱祁镇喊了一嗓子之后,却迟迟未听到金康清脆的回应,“嗯……”朱祁镇疑惑的睁开眼睛,犹不放弃的呼唤了两声:“小康子,康康……”

朱祁镇狐疑的坐起身子,突然发现暖阁里此时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

“这又唱的是哪出?”朱祁镇干脆光着脚下了床,敞着衣服打算出去瞧瞧。

“陛下,在找什么?”就在朱祁镇准备发作的时候,一个俏丽的身影推门而入,笑语嫣然的看着朱祁镇,娇滴滴的问道。

此时的朱祁镇,毫无形象可言,在草原上练就的胸大肌半遮半掩的露着,一条裤腿挽到膝盖,摸着屁股的手由于来不及反应,还习惯性的抓了几下。

“哎呀,陛下你真是的啊……”那女子顿时脸红到了耳根子,欲盖弥彰的以手掩面娇嗔道。可朱祁镇分明看见她的眼珠透过指缝乌溜溜的乱转,那眼神怎么形容呢,朱祁镇竟看见了贪婪。

朱祁镇连忙整理衣衫,可慌乱之下不得其法,干脆用手握住衣襟将自己紧紧的裹住,尬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终身为了皇后之位努力奋斗,和朱祁镇相爱相杀的周贵妃。

周贵妃出身于北京昌平,父亲是锦衣卫千户。正统七年,宫中选妃,经过层层选拔,周氏于五千名秀女中脱颖而出,和钱皇后进入了最后的角逐。

本来入围的是三人,只是其中一人是朱祁镇生母孙太后的亲侄女,被当时掌权的朱祁镇的奶奶直接给否了,一门两贵妃,这是一直提防外戚坐大的明朝所不能容忍的。由此,也避免了一场近亲结婚的惨剧。

最后时刻的二选一,结果张太皇太后认为钱氏更为知情达理,于是周氏只得了妃子的称号,而钱氏则贵为皇后。从那时起,周贵妃心中就憋着一口气,可孙皇后贵为后宫之首,且为人温婉善良,深刻朱祁镇宠爱,不服也只能憋着。

与孙皇后的内秀腼腆不同,周贵妃在逢迎皇帝上十分卖力气,正如周贵妃居住的长春宫的一副楹联所书:麟游凤舞中天瑞,月朗风和大地春,朱祁镇在此流连忘返,时常辛勤耕耘一番。

与同样受宠的钱皇后不同,周贵妃的肚子很争气,她先后为朱祁镇生下了重庆公主和长子朱见深,而钱皇后却一直没有身孕。周氏暗自高兴,因为只要钱皇后没有子嗣,按“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祖制,朱见深便应该被立为太子,到时候自己想不荣耀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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