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林凌启一直耿耿于怀,想寻机会致其于死地。现曹达明所为,让他找到契机。但他深知,仅凭殴打举人,间接把林凌启拖下水,是愚蠢之举。就算罪名成立,林凌启最多不过遭到训斥而已。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样做风险很大。要么不干,要干就要一剑封喉。
他想起家里放着一幅重金购得的画,元代王冕南枝春早图。
此画粗壮的主干挺劲洒脱,浑朴自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枝干的末梢长短粗细各有不同。在枝干交错中,繁花簇簇点缀其间,疏密有序,聚散得当。
茂密处虽花枝满目,却丝毫不显塞滞,疏朗处气息通畅,衬托出梅花的清雅高逸。
对这幅画,他视为珍品,从不与人分享。故而周边朋友乃至亲人,从不曾听闻他有此画。
现在,为了打到林凌启,他不惜利用这幅画,制定出一条毒辣的计谋。
他让蒋氏母子作伪证,言祖传下来一幅贵重字画,被曹达明强夺而去。又对吴县衙役威胁利诱,让他们亦作伪证。有证人、证物,又有一套合理的推理,加上有尚维持坐阵,还怕收拾不了林凌启?
同时,还放消息出去,占据舆论优势。所谓三人成虎,就不信治不了林凌启。
可林凌启说字画是他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难题来了,现在争执的焦点转到谁是画的主人上面,丁鹏飞根本没有在这问题上做功课。
曹达明也是愣住了。
他根本没有看到过这画。直到昨日审问,才得知被人诬陷,说自己抢蒋敬礼的祖传字画,真是比窦娥还冤。可现在大哥居然说把画交给自己,请字画铺修补,一时间找不到东西南北。
尚维持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满脸困惑且带恼怒的说:“林凌启,你不要信口开河。这画明明是蒋敬礼祖传之物,怎么变成你的了?”
林凌启当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以毒攻毒。
他从唐谷裕那里得知,蒋敬礼并没有什么祖传字画,而尚维持手中的画,明显就是元朝著名诗人、画家王冕所作的南枝早春图图。
前世的他工作之余,喜欢欣赏字画之类。故而,上次朱厚熜所赐的富春山居图,以及眼前的南枝早春图,一眼就辨认出来。
这南枝早春图甚为珍贵,绝非蒋敬礼这等破落的官二代所能拥有,肯定是丁鹏飞为了栽赃嫁祸,从某个地方借来的。
既然你能忽悠,难道我不会吗?
于是,一个瞒天大谎从他嘴里一本正经的出来了。
“尚大人有所不知,先父是一位茶叶商,足迹踏遍闽、浙、南直隶。有一次途径浙江绍兴府,在王元章王冕的表字故居曾作停留。期间,偶然得知南枝早春图,便倾囊求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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