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麻烦事。”
朱素嫃微微扬起下颌,若有所思的说:“要不你当我的仆人,我当你的主子不就行了?”
公主太天真烂漫了,这不等于没说。
林凌启笑着摇摇头说:“你看你现在的模样,给人家当仆人还差不多,还当我的主子,谁会信哪?
你总不能说你呆在深山老林苦练武功,出来就碰上我,于是打劫,虏我为奴。”
朱素嫃兴奋起来,忍不住想表演侍卫教她的武术。随即想到昨天的境遇,神色不禁暗淡下来:“不成。蒙古人若想跟我较量一下,那我岂不糟糕!”
林凌启叹了口气说:“实在不行,你就当我的表妹,就是那种很远很远的亲戚。”
朱素嫃摇摇头说:“那也不成,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难道会在兵荒马乱之时,相约出关做生意?”
其实朱素嫃心里已经想好,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希望林凌启能想到,并能主动提出来,那么自己假装思虑一会,勉为其难的答应。
但林凌启不知是没往那方面想,还是装糊涂,两人七扯八扯,就是没涉及到核心问题,最后只能看情况再说。只要人家不问,就装糊涂。
第二天,段思明拿着出关文书给林凌启,又掏出那封介绍信,千叮嘱万嘱咐,依依不舍的告别。
一出长城,便是蒙汉两族交易货物的马市。由于战乱,马市已荒废几年了,只能依稀看清旧貌。
林凌启驾着马车,朝段思明指明的方向,向北疾驰几十里,便停下来让马儿歇息,自己则与朱素嫃吃干粮。
现已踏入蒙古大草原,一望无垠的草地,就像一片碧绿的海洋。一阵风吹过,象波浪般起伏着。
天是那么的高、那么的蓝,蓝得有些刺眼。白云象扯烂的棉絮,东一片、西一片,幻化出无数形状的东西。有的象鱼,有的象马,有的象狮虎,有的看不出什么,只觉得异常新鲜。
朱素嫃从来没见过如此景象,展开双臂,迎着风跑着。
自懂事起,她就被教导要遵守什么礼仪,说话要注意什么,无论言或行,都象被枷锁拷起来,容不得半点马虎。
她就象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看起来鲜亮美妙,但没有半点自由可言。
而现在,她象自由飞翔在天际的鸟儿,无拘无束,随意奔放。
林凌启见她跑着、跳着、喊着,微微一笑,准备好茶水。
朱素嫃放荡好久,才跑回来。
她脸色潮红,丰满的胸部急促着起伏着,好一会儿才缓下来,注视着林凌启,柔声说:“林凌启,感谢你带我到这里来,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快乐的时刻,谢谢!”
自由是最珍贵的,是多少财富都换不回来的。
像朱厚熜、严嵩他们,虽然手握重权,一言就能定一个人的生死、富贵,但他们自由吗?
不,他们已经被权力这道枷锁牢牢捆住,丝毫不得动弹。
他们出入需要人护卫,饮食需要人尝试,一言一行不能越雷池一步。甚至想去某地游玩一趟,都得深思熟虑。
批不完的奏章,无穷无尽的争斗,他们没有半点自由可言。
还是像这样好,无拘无束。
林凌启自言自语的说:“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呀!我会生活在这里,打猎放牧,让如烟织布,然后就这样厮守在一起,直到慢慢老去。”
朱素嫃闻言大惊:“如烟是谁?”
林凌启见她双眸忽然通红,珍珠般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连气息也变得急促。心中有些惊讶,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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