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大家分头行动。二把一家也累了,大家都回屋安歇吧。”
左二把扶母亲回到房里,又陪母亲说了许多话,问及他走后家里的一些情况。
左老夫人说,“二把啊,不是娘偏心,也不是娘安慰你,实打实地说,你的媳妇翠兰,是个好女人,不仅长得娇俏可人,而且你不在家的时候,她恪守妇道,吃苦耐劳,勤快得很,农忙时节摸爬滚打在地里,种地也是一把好手,真正是娘的好帮手,是家里的顶梁柱,连你大哥三弟都夸她呢。到了农闲时节,便一心一意操持内务,家里的吃穿用度,她都放在心上。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孩子的衣裤鞋袜,夹的,单的,棉的,絮的,大的,小的,她都做好,整整齐齐码放在那儿了。娘的穿戴自不用说了,她全包了。小一辈的,看谁家做的鞋袜接不上了,她还要帮忙,给做上一双两双的。娘要有个三长两短,能撑起整个左氏家门,延传左氏家风的,娘想,一定是她。只有她能做到这一点,别家的女人,我看未必行。在这一点上,娘是有眼光的。照娘的心思瞅,照大家的眼光看,这个大家,唯有翠兰的心性能顶起来,也唯有翠兰,大家才都钦服她。这些,娘都放在心里,从不在另两个儿媳妇跟前说,免得她们嘴舌多,乱嚼!对翠兰也不好,反倒叫别人生出些嫉恨,扰得她不安心了。其实,娘就是不说,她们都看在眼里,家里每个人都记在心上。所以,娘要说的是,如果此次,她留在家里,你要一个人走,你到苏州义父那里,家里尽可放心。说到底,是咱左家有福气,有德性,娶了这么个好儿媳,你有个好妻命。”
左二把说,“其实是娘谬夸她了。翠兰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她在家是这样,她到了苏州那边,也是这样。她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她没有忘记自己是左氏家族的儿媳,不敢忘掉初心,她要求自己多一点,对别人要求少一点。这是因为,她是个本性善良的人。娘说得对,这一次,她就先留在家里吧。那边事情太多,我顾不上照应她,反倒给义父义母增添不少麻烦。我于心不忍。翠兰能体谅我的难处,我不在跟前,她夜里白日做活儿,是替为尽孝心,娘和大家都不要夸她太多了。”
左二把谦虚地说。
左老夫人说,“不是娘要夸她,是她行为做事摆在那儿了。娘可告诉你,外头红尘乱世,尤其是江南,好看的女人多的是,你要是敢起花花肠子”
左二把急切地打断娘的话,说,“娘,瞅你说到哪儿去了!儿子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要说起这一点,儿子也不想瞒母亲,义父义母屡次有这个心思,他们这样做也有他们的道理。可二把还是惦念着家里的翠兰,不想伤她一颗全心全意跟儿子过日子的心,所以就……”左二把遂把张德茂夫妇,如何为他谋划在苏州娶亲之心思说与母亲。
“那你真的有心拒绝?其实,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关键是自己如何调理,如何安置的问题。我相信翠兰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女人。”
“母亲说的是,义父义母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也在情理之中。我也不想伤他们两位老人的心,所以我和芷蕙先交着朋友。也不想委屈她。这件事,以后再说,等时机成熟后再说吧。”
左二把当着母亲的面表明态度,也大大方方将芷蕙姑娘的事说给母亲听。
“芷蕙姑娘,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叫你感到不委屈?叫你感到舒心安心?”
这也就是左二把一直不敢明媒正娶芷蕙姑娘的缘由。主要是尊重她,因为芷蕙姑娘不愿意做小做妾,她认为那样反倒不自由了,她愿意做他的红尘知己。
左老夫人说,“按说,你义父义母的心思并无可挑剔处。你常年在外,回来时日少,在外时日多,有时还在文水,来回跑,自然有翠兰相伴,但不一定总能跟着你,身边总得有个女人照顾,这也正常。再说,你要依了你义父义母的心思,一来他们可以放心,二来,也尽了你对他们的一份孝心,也替你父亲尽了对他们的一片情谊。只是”
左二把说,“娘,你们说的固然在理,但二把是铁了心了,纵是有西施、貂禅再世,二把也不会伤翠兰和芷蕙姑娘的心的。”
说到这时,他还把首次出镖,周一枪如何在山东与“赛仙姑”成亲的事讲与母亲。
左老夫人无声地笑了,说,“你手下的镖师的这些婚姻家庭之事,你也该放在心上的。如今,周一枪成亲了,也就让人放心了。剩下曲老三,你也要为他物色个好女人,有了家,有了女人的照料,男人的精气神自然就好了。至于你自己的事,只要你明白事理就好,能守住自己的心更好。娘不强迫你,也不鼓励你这么做,如果实在你的义父义母那样做,娘看,你也就成全了他们吧。眼前之事,你还是快去看看你的媳妇吧!”
天色不早了。
“快回你的小家去吧。翠兰和孩子都等着你呢。”
左二把还磨蹭着不走,左老夫人一个劲催促他。
“既然娘如此体谅儿子,那儿子就回去了。”
左二把便告辞出来,回到自己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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