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以来,莫止湛处处以沈扶摇为先,对沈扶摇极度信任。纵使偶有命令她们盯紧沈扶摇,也都是因为太过担心她的缘故。

按道理来说,医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主子有所隐瞒的。

可偏偏

这新主与旧主碰到了一起,她便为难极了。

“少夫人!”

医清想了许久,终是咬牙开口:“奴婢自从被公子拨到您身边伺候以后,便只有你这么一个主子了。且,也只认您这么一个主子!

奴婢知道,奴婢不该对您有所欺瞒。但公子给奴婢下达命令时,少夫人您还尚未嫁入侯府。

所以所以奴婢并非有心欺瞒少夫人。奴婢只是在遵从旧主的吩咐,替旧主保守秘密。

这事关奴婢的品性,与对少夫人忠臣与否无关。”

“好一张伶牙俐嘴!”

沈扶摇勾唇笑得很浅,也很冷。

“一番话下来,我倒是拿你没得办法了?”

“还请少夫人恕罪!”

医清再度将头埋下,道。

“若我不愿意恕了你这罪呢?”

沈扶摇半眯着眼,与平日那好相处的模样儿不同,竟显得有几分刁难人:“你又能如何?”

“奴婢”

“说你不能一心侍奉二主,你便与我区分出了旧主和新主?呵既如此,我这个新主便点醒点醒你的木驴脑袋!”

沈扶摇不介意与医清浪费口舌。

她只介意,自己连自己丈夫的身子坏到了何等地步,都不知道!

“我与你的旧主,乃是夫妻。夫妻之间,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我夫君中了毒,我却连他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你说说,我这个妻子当得失败不失败?”

说罢,又是一声儿冷笑:“你既说,夫君吩咐你为他保守秘密时,我还尚未入府。那么现在我活生生站在你的面前,且是你的新主。

你觉得,以夫君对我的疼爱,他会将我当个外人一般防着吗?”

沈扶摇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让素来还算能保持理智头脑的医清,都左右为难。

如今莫止湛正处于昏迷之中。

按照医清对莫止湛的了解,他自是不愿将自己的病情告诉旁人的。

特别是,最亲近的人。

越是被莫止湛信任与在乎的人,他便越会瞒着,以免对方的担心。

可沈扶摇方才那话

似乎是在告诉医清,倘若医清胆敢再瞒着她,那么她沈扶摇在莫止湛以及医清众人眼里,便是一个外人了。

女人啊,心里的想法总是古怪得很。

医清并不意外沈扶摇能有此曲解,但她必须得小心处理此事儿。

否则,待莫止湛醒来,发现小娇妻与他闹了别扭,那自己岂不是罪过?

于是,思前想后,终是咬牙道:“少夫人公子的毒,是从小便有的。此毒乃是慢性之毒,所以一直拖了近十年,都未曾发现。

倘若不是有一次,公子在练剑的时候受了伤,又恰巧敷了一种可以快速引发此等慢性毒发作的草药,恐怕直到现在,公子都不知道自己神含剧毒。”

“从小便被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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