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关要塞选址于雒州和卞州之间的官道上,从雒州方向来看,属突前位置,距卞州约150里,明显有防止卞州军队西进的企图。从郑关要塞北望,清江流过衡台山南缘,对岸的雁州、邺城处于南北向稍偏西的交通线上,此线往东两岸多是平原,向西则山势渐陡,北岸的衡台山接近雒州所在时已峭壁林立,沿江两岸都很难组织大规模的渡江作战,这样一来,郑关要塞建成后便能够发挥清江的天险作用。

恰鉴于此,雒州都督徐奥闻不顾战火刚刚熄灭,战争的善后工作还在进行,便命令立即开始修筑郑关要塞。

郑关工地集中了约三万多名苦役犯,他们少则4人一组、多则12人一组,相互间有铁镣串连,以防止逃散和叛乱。这些铁镣限制了苦役犯们的自由,也磨破了多数人的脚踝,化脓溃烂者不计其数。

八月的天气闷热难当,监工对苦役犯没有丝毫同情,若有苦役犯因中暑、染病而倒下的,监工即刻便会命人象拖死狗一样把这些苦役犯拖走。

龙霄是月银一阶武士,体质远超普通的苦役犯,可是,张淑贞不清楚龙霄是否受到了额外的刑罚和虐待,也不知道龙霄是否会被传染上疾病。张淑贞远远望着这群受难的人们,双目含泪,偶尔还瞟向轩羽琛。

周边警戒的士兵,老远看见两位瘦削黝黑的农夫在驻足观望,便有一小队巡逻的卫军快步走来,喝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此处不得逗留。”

轩羽琛道:“军士阁下,我们兄妹俩是附近的佃户,路过此地,我们这就离开。”

轩羽琛说着话,拽住张淑贞的胳膊,赶紧走得远了。

张淑贞道:“主君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轩羽琛道:“晚上,等大家入睡之后。”

张淑贞道:“您是要把卫军和监工全杀了吗?”

轩羽琛道:“不,我要利用我的超凡功法,悄悄找到并带走龙霄即可。”

张淑贞道:“另外那些苦役犯怎么办?如果能把他们全救出来,马上就可以组成两三万人的大军。”

“编练几万人的军队,至少需要上百个能干的各级官员,再花上几个月的功夫,才有可能形成战斗力。”轩羽琛道,“现在释放这些苦役犯,官府一定会追杀他们,而苦役犯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在逃亡过程中、会不会伤害周围的百姓,我们都一无所知。因此,盲动不是救难。”

“大人英明。”张淑贞道。

“几万苦役犯,要吃饭、穿衣、睡觉,有的还要治病,若贸然解救他们,必定会使我们无力顾及更多需要解救的人,妨碍我们目标的实现。”轩羽琛道,“张淑贞,牢记我跟你说过的话,我不是神,我只是替天行道、解渡生灵,我们要有进行长期艰苦斗争的思想准备。”

“大人,属下记住了。”张淑贞道。

张淑贞至少把轩羽琛半神化了,可是,轩羽琛晓得宇宙之中不存在神灵,为自己封神固然能够快速啸聚底层民众,但长远来看,缺乏神迹则会打碎人们的幻梦,别有用心者还会模仿封神之举、以神攻神,其后遗症是非常显著的。

轩羽琛也不可能太过激进、马上就传播无神论,他只能在迷信与科学这二者之间模糊着,并偶尔打个擦边球,谋取一些灰色利益。

张淑贞虽然比轩羽琛大十几岁,但轩羽琛的外貌、气质和言行全无少年人的痕迹,他们二人扮作兄妹,毫无违和之感他们在附近一个乡集的客栈,顺利订下了两间上房。

张淑贞使用化妆易容之术,时间久了,油彩面泥便会零落,极易被人发现破绽。以张淑贞的美貌,莫道是这种小地方,即便在大城市,也会引起轰动。因而,张淑贞在房中洗漱清洁之后,便不再出门,一切皆由轩羽琛照应。

傍晚,狂风乍起,送来满天的乌云,惊雷闪电,与三年前相比已泾渭分明。如注的暴雨,卷走了暑热。轩羽琛向张淑贞交代完毕,在夜色中直奔郑关要塞。张淑贞情知自己帮不上忙,着急也没用,只能耐心等待。

夏季的汛期尚未过去,郑关要塞的地基已经开挖,石材多取自岳室山,从武神丘到要塞工地100多里的路上,人员往来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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