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奉茶的宫女将茶放好后便悄声退了下去。
屠怀疏不慌不忙的端起茶碗,看着其中沉沉浮浮的茶叶,胸有成竹。
“爱卿,今夜朕召你入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有一事不解,当时想着问你一番,只可惜政务繁忙不想是忘了。还望没有扰到爱卿歇息。”温孤庭樟笑呵呵的说道,假意十分。
屠怀疏自当不明白他说问合适,也是配合的起身再行礼,道:“皇上言重了!莫说是此时召老臣进宫有事询问,即便是老臣已经入卧深睡,只要是皇上有疑虑需要老臣,老臣也定当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为皇上排忧解难。”
屠怀疏一口一个“老臣”自称,可与坐上已经两鬓斑白的皇上相比,他着实看起来年轻许多。
温孤庭樟闻言,拍腿大笑,连声道好。“不愧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果然没有看错人!屠丞相有这般忠心让朕甚感欣慰。那其他的客套话朕就不多说了,只问爱卿一句,为何要将屠小姐许配给允凌?”
这老狐狸,说了这么多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所幸要有提防。屠怀疏想,心中嗤笑。
随即面露惊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呼道:“是老臣有罪!”
温孤庭樟看着他的这番表演,关切道:“屠爱卿为何突然如此?倒是把朕给弄得一头雾水。爱卿又没有做错什么,何罪之有?”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却也不让他起来说话。
屠怀疏连磕三个响头,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当日老臣见我那义女希儿对摄政王爷欢喜十分,不忍她受这番委屈才行了苦肉计。所幸摄政王爷对她也是有情有义,两人才求了这婚约。老臣自知这苦肉计在皇上眼中看来不过是儿戏,可事关独女终生大事未能事先禀明。事后又未能及时与皇上报备,老臣愧意难当,实在有罪!”
温孤庭樟叹一声气,道:“父母为子女操心乃天下常理。朕也为人父,感同身受。许多亲生的孩子都不一定能得父母如此关爱,更何况只是一个义女。爱卿这份博爱,朕实在钦佩。又怎能降罪于你呢?这说出去,百姓不知道会怎么骂朕呢!”
一番话语看似情真意切,实则另有所指。屠怀疏垂头,心中早有应对的法子。
声泪俱下道:“皇上能懂老臣之心实在是老臣的福分。只是老臣这般做,不仅仅是为了小女的终生幸福,更是为了皇上您着想!”
温孤庭樟挑眉,话总算是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想问的,正是这个!摸着自己手上的佛珠串子,不解道:“为了朕?屠爱卿此话怎讲?”
“这……”屠怀疏迟疑,欲言又止。
见他如此,温孤庭樟道:“爱卿怎么还跪在地上,快快起来说话。既然是为了朕,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屠怀疏依旧跪在地上,道:“臣惶恐!臣此举揣测圣意实在当诛,还请皇上务必听臣把话说完再降罪于臣。”
“好,朕答应你。可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卿家有话还是起来慢慢说。再罪当如何,全听你如何把这话说完了!”温孤庭樟情真意切的说道,话语当中满满的威胁。
屠怀疏心中冷笑,似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年纪不大,却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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