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儿回来,远远在院外见秦婼如往常一样倚在亭阁内目空着前方一汪池水,似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松了口气,无事般走去。
“小姐。”湄儿行礼后,正要说下去,只听秦婼突然开口道:“今日回来得甚早。”
湄儿心惊了一下,抬眼看向秦婼,只见她依旧是虚空的目光看着前方,质问的语气也是化虚无为利刃,让人如坐针毡。
“我、、、、、、”
秦婼缓缓将身子微微转了过来,斜抬着眼看向湄儿,皮笑肉不笑般的模样道:“我?”声音不大,更似鬼魅,恍若城府深深。
湄儿吓得退了一步,卑躬屈膝道:“奴婢知错。”
“现在才知道?”
湄儿紧咬着下唇,惊慌不已,不怕主子责罚,就怕小姐阴笑。
空气突然凝结,静得可怕,湄儿鼓足勇气大胆抬眼看了一下,正见秦婼身子微向前倾,左手搭在腿上,右手手肘放在左手手背上,右手手背垫着下颚,双目乜斜,虚无的目光聚焦,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
湄儿吓得连连磕头,求饶道:“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该贪恋王宫景象,不该毫无规矩地四处游走,更不能玩物丧志,怠慢了主子!”她当然知道秦婼定是察觉了她近日的动态,但不管她知不知道真相,在她明确戳破之前,她是死都不能不打自招的!哪怕证据确凿她也要把黑白颠一颠。
秦婼见她说的有条不紊,并没有质疑她。她并不知道湄儿这些天干什么去了,她只是发现她近日有些不安分罢了。刚才那一番连自己都心虚的“表演”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心里是没底的,所以不管湄儿说什么她都不会质疑,除非湄儿的表现让人觉得欲盖弥彰。刚才湄儿那般紧张,她又何尝不是暗暗拽着自己的衣裙。
但此刻,还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要有任何反应,打得就是心理战,谁先承受不住,谁就输了。
湄儿见秦婼迟迟未有动静,重下决心道:“奴婢不敢欺瞒小姐,小姐请赐死奴婢吧,奴婢宁可以此换清白,也绝不蒙冤!”
看样子,应该是这样了吧?
秦婼心软,受不住别人的三言两语,很快便信了她。这毕竟是她的人,掌握着心腹的生死权对她来说如烫手的山芋,拿捏性命这种事可不是什么人都狠的下心来的。
“不许再犯。”
“是,谢小姐。”湄儿欣喜,依旧趴在地上,此刻还是不敢造次的,小姐不发话,别说站起来,就是直起身子都不敢。
秦婼如释重负,直起身靠在背后的椅背上,道:“起来吧。”
“是。”湄儿这才欢喜起身,立刻如同忘了刚才一般,兴冲冲跑到秦婼身旁,道:“小姐,奴婢发现了一处世外桃源,特来请小姐前去。”
秦婼仍了她一眼,才说不许再犯,你这就开始诱拐了!
湄儿倒吸了口气,尴尬了一会儿,摇着秦婼的手撒娇道:“仅此一次,小姐啊”湄儿见她丝毫没有反应,或者说她内心是无法拒绝的。在一个人没有确切表明自己内心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她的不确定的决定是可以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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