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管黑黝黝,就像是一根不太直的铁棍,并不起眼。
但如今的九州,但凡江湖中人,却无人会不识得此物。
因为,这东西叫枪。
此枪,非彼枪。若非要区分,更多人会称之为枪械。
最初,这东西是出现在了万兽山庄的山门大典上。只是当时,这些圆管插在那机甲兽的上边。
就像是斜插在妇人发髻上的钗头。人们只会赞叹妇人的面容清秀与端庄。谁还会去在意那柴头的模样。
后来,这些枪械真正进入人们眼帘时,却是与那万兽山庄没了丝毫关系。因为,那已然是种生意,黄泉府的生意。
江湖中,但凡叫得出名号的门派,无论正邪,只要拿得出银钱,都曾向黄泉府购置过这些枪械,做成了几单军火买卖。
那时节,江湖皆在盛传黄泉府的大气魄。因为,万兽山庄拥着那些机甲兽,成立天下盟,想着的是如何席卷天下。
而那九州会,虽说是心心念念天下苍生,却也只想着借那黄泉府的枪械,对抗天下盟。却不曾想着那燃起的战火,会烧得如何猛烈。
唯独黄泉府,却是把那军火,做成了生意,化作了银钱。也将那所谓的野心与战火,化作了东流之水。
什么是气魄?这便是大气魄!
只是听闻,黄泉府早已不再贩售那些军火。即便是早些采购了军火的门派,手中也没多少富余。
那么,这么一个小小的南溪村,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几把枪械呢?
初时,贼寇喊打喊杀的,很是嚣张,仗的便是手中的刀尖斧利。
可如今,这些村民虽然依旧挥不动刀剑,却拿出了枪。还一枪崩出了朵花来,血糊糊的。那些贼寇即便不胆寒,却也得要掂量上了几分。
“你们给我等着!”
最终,其余的贼寇扛着那被一枪崩成重伤的同伙,就着这么一句看似蛮狠的话语,风也似的走了。
至于是否真的还会蛮狠的回来报复?那便要看他们是否有那个胆子,去赌浩城的那些先生,不会出来荡寇了。
伤亡暂且不提,南溪村的匪患算是解除了。村中老小对于那王铁匠的手艺,更是大加赞赏。却没人想起,当初要打的刀剑,怎的就成了这么一个模样?
张员外家的公子得了消息,特意向先生告了假,放下学业赶了回来。
毕竟是书院的学生,见识自然不是乡间农夫所能比拟。一通询问之下,顿时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待到张家公子赶到了那王家铁匠铺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下一炉的焰火,还未熄灭。
张家公子临行时,带上了一把枪械,说是复命,却不知其中有多少邀功的成份。反正那张年轻的脸上,怎么看都带着一丝的得意与期许。
只是年少得意之时,却往往容易忽略一些东西。比如,他那员外老爹挥泪送别时,眼底的那股子轻松。以及那枪械上,不知何时已经少了几块簧片。
南溪村的故事,暂且到此。但其他的故事,还在继续发生。
比如,一个叫做屏山的小镇上,一个当地帮派的弟子,正在沿街收取每月的例钱,却突然听见一声惨嚎。
那是镇上颇为出名的一家包子铺。当然,包子好吃,但卖包子的小媳妇才叫好看。
那弟子早就看上了那小媳妇,只是在帮中的地位不高,还养不出那股子欺男霸女的蛮横劲,这才老实的没敢下手。
但平日里,这弟子却也没少往那包子铺里凑。借着买包子付银钱的档子,也是拽着小媳妇的白嫩小手,好一番的纠缠。
此时,听得那惨嚎竟是从那包子铺的方向传来,顿时火起。一边朝着包子铺赶,一边骂骂咧咧的:“哪个不开眼的,不知道那是爷们罩着的嘛?待会逮住了,不拔了你一层皮。”
可这弟子刚刚扒拉开人群挤了过去,看清了那发出哀嚎的主的模样,心肝顿时是凉了半截。
原来,那主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家帮主的三少爷。
平日里,这三少爷可是昼伏夜出,流连花街瓦寨的主。可也不知今日那根筋不对,大白天的就上赶着出了门。
要不说他那一双桃花眼毒辣,只是瞥见了那小媳妇的背影,就再也走不动道了。几番的言语轻薄,便要拽着小媳妇陪他去喝花酒。
良家妇人,别说是花酒了,就连勾兑的米酒,也是不曾沾过几滴,哪里肯从。一番拉扯之下,便大声呼喊起来。
可这三少爷白日里虽是少有露脸,但架不住那花名满天。路人见是这主正在欺负良家,虽是恼怒,却也不敢怎地。
但小媳妇毕竟是有夫家的,丈夫就在后堂,听着自家娘子的呼喊,赶忙跑到前来。
毕竟是被酒色掏了空的身子,哪里推搡的过那揉面搓粉的汉子。一番拉扯,三少爷便倒在了地上。
既是纨绔,出门自然带着一群恶仆。先前少爷与那小媳妇拉扯,自当是情趣,自然无人上前偏帮。
但眼见少爷被撂倒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还敢就这么干看着。
三五个人一拥而上,那包子铺的老板,就被当成了面团,在一通的揉捏后,被丢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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