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再加上没过多久,矿上就有一个小领导找她谈话,说如果她不在大伯家生活的话,那么她父亲采石工人的名额便会被矿上给取消掉并且现在住的房子也要被收回。

因此以往关系还不错的人现在也都不出面了。

而若是在她大伯家生活的话,可以将工作的名额让给她的大堂哥,那么他们家的房子也能因为大堂哥而保下来。这话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所以众人纷纷劝她答应这个条件怎么说这也是嫡亲的大伯不是?

可是原主戈垚却不愿意了这凭什么呀?工作可以留给她啊即便她是个女娃那她不也是可以换一个别的工种?房子本来就是她家的凭什么要给不熟悉的大伯白白占便宜?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好久虽然按理说,这种情况,矿上会把名额留给遇难者的子女,像她这种情况,矿上要是心地好会给她换一个好一点的工种,毕竟她也是个高中生。

可是若是没人计较矿上也不会去多事谁让她家就剩下她一个了呢?

即便工友的关系再好也没人愿意去得罪小领导给她说话,原主戈垚倒也是理解,没有怨恨,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大家帮她争取到了不菲的抚恤金,再要求别人做什么,那就相当不要脸了。

没过多久,有那心里不安的工友偷偷透露,之所以小领导一直为难她,是因为,小领导的闺女在和大伯家的堂哥搞对象,若是这事成了,不仅闺女对象家的房子有了,工作也有了,那是顶顶好的美事。

并且还嘱咐她赶紧想法子,她追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人也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说,只说她大伯娘在帮她相看婚事。

原主戈垚心底一阵发凉,这还没入住了,人都已经算计好她的房子和工作了,想也知道,大伯娘好心给她相看婚事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换一笔彩礼钱罢了,并且很有可能是那种天残地缺,家里肯出钱买媳妇的那种!

原主戈垚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还是要偷摸的打听一番,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希望能保住自己的财产。

果然,经过又是半个来月的打探跟踪,大伯娘是真的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对方不仅是个乡下老农民,还是个四十多岁的傻子!

都赶上她爹的年纪了!

而大伯家的堂哥,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婚事。她虽然是个未婚大姑娘,但是个女的都知道孕妇与普通人吃胖了的区别。

再加上矿上一些流言,她推测出,大堂哥和小领导的闺女钻了草垛,肚子里揣了娃了,难怪大伯娘要加紧把她打发出去,毕竟她不滚蛋,谁给他们腾地方?

呵呵,领导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她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中生,他们竟然想迫害文化人!所以,在矿上要挑选知青下乡支援祖国建设时,戈垚找到了负责人,毅然决然的报了名,并且拜托负责人不要把她报名的事情说出去。

负责人只想完成自己的指标,因此也答应了不往外说,这要是说出去后人反悔,名额不够了,万一要他家自己的孩子出去受苦可咋办?他婆娘能撕了他!

报名后,戈垚回到家,收拾好行头,她自小身上便有一个宝贝,里面有一个大约六十平方的空间,上不封顶。因此将屋子里的家当都给扫了进去,只带了一些随身的小东西和衣裳放在外面,至于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怀疑,反正她走的时候没锁门,那关她什么事?

先将包袱扔进空间,戈垚趁着夜色,将举报信扔进了信箱里,之后又在公厕换了身衣裳,规规矩矩的将自己先进觉悟的思想递交到了矿上最大领导的桌子上。

上面先将自己的思想觉悟吹嘘了一番,之后提到重点,说她是一个支持领导人决策的好同志,因此决定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报名了下乡知青的任务,为社会主义的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领导人大喜!

响应国家号召这是好事啊,再加上这家子刚出了事,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来打听房子的事儿,毕竟这小姑娘一看就是要嫁人的,到时候还不一定是矿上的工人呢,这房子凭什么还霸占着?像他们这样资历久的,住房紧张的,才应该舒舒服服的住大屋子啊!

因此领导人连忙在脑子里扒拉一番,将亲近自己的老手下给安排了住房名额,想着空出来一个采石工人的位置,又将自家的亲戚给安排了进去。

又想到矿上最近的传闻,这小姑娘到底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便回家让婆娘煮了一些水煮蛋,到那边将人偷偷喊了出来,偷摸摸的塞了过去。

原主戈垚没什么表情,不过大晚上的也没人看的出来将水煮蛋揣在怀里,放到了包袱中藏好。

第二天闹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原主戈垚在招募知青的临时宿舍住下,外面的议论声不停的传入耳中,不过她毫不在乎,他们都不给自己活路了,难道还想让她为他们着想,这可能吗?

晚上,同宿舍的姑娘回来不住的议论,。

原来,小领导的女儿被人举报搞破鞋,有那妇女主任过去查探,正好抓到了衣衫不整的大堂哥,这下子不用看了,那凸起的肚子很能说明一些东西。

因此,小领导以及大伯一家现在的状况算是凄惨无比,不过她也很开心就是了。最终的结果就是大伯家不能没能捞到房子和工作,反而还丢了原本的饭碗,一家人被弄到偏远的地方劳动改造去了,省的他们老是起坏心思祸害人。

当然,大堂哥也非常幸运的因为流氓罪坐牢去了,无期。

可别误会,这可不是原主戈垚干的,而是他那大肚子的准媳妇干的。这人一落难,那头便立马咬死了是大堂哥耍流氓,她一个姑娘是被逼无奈,也不知道现在就要去坐牢的大堂哥想到这事会不会后悔最近的上蹿下跳。

他当然后悔!他们一家子都后悔!不过他们后悔的是没有早点把原主戈垚给弄死,这种事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毕竟最有仇的就只剩下那一个小丫头片子了。

可是懊恼悔恨也没有办法,他们连去找人麻烦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热心群众当下就把他们扭送到革委会去了,毕竟这儿子犯了事坐牢去了,这老子和老子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两口子可是打算让人用大价钱打发嫡亲的侄女出门子呢,这叫什么?这叫买卖妇女!领导人都说过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他们这是不把领导人放在眼里,是在破坏和谐的社会主义,这种觉悟太低的人需要改造,至于怎么改造那还用说嘛,当然是劳动了,劳动最光荣!

那边不提,加上原主戈垚的思想觉悟比较“高”,不仅让出了自身的工作名额自愿下乡,还让出了住房!

这事办的多敞亮啊,那可是房子啊!

多少工人结婚几十年第三代都出来了都没能等到房子呢,虽然这个面积不大,但是好歹也能挤下两家人呢,可算是为领导解决了大/麻烦了。因此矿上的领导不仅大手一挥,给她指派了一个离城镇稍微近一点儿的农村,还顺手将她的大伯一家给发配到了最苦最艰难的地方。

事后,原主戈垚听人说,小领导的闺女去打了胎,然后也下乡去了。她也没想那么多,只顾着看好自己的东西,毕竟第二天就要上火车走了。

她现在手里一共有420块,要知道,这里面有一百块是抚恤金,剩下的也相当于是她父亲一年的纯收入,就这,还算是一大笔财富了,毕竟许多人就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多钱,都是年年赊账年年拿劳动来抵。

经过火车两天两夜的行驶,一众知青在一个叫做滨淮农场的地方下了车,随后又步行了大约2个钟头才到达目的地。

此时正是1969年,全国人民在领导人的号召下,上山下乡的情况轰轰烈烈,其中倒也有不少人是自愿来到农村来建设祖国的。

原主戈垚一直愁苦的心,在看到同来的知青们一副朝气洋溢的模样也渐渐的平复了悲伤。

可倒底是事不尽如人愿,虽然她家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的,但好歹也算是在城里,所以她也没吃过什么苦,可是到了这个农场以后,长时日的劳作让她疲惫不堪,幸好她还有积蓄,倒是比其他知青过的要好很多。

镇定点镇定点,嗷

戈垚没想到会吓到人,她往巷子外面又走了一步,本是想让他看到月光下的影子来证明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没想到还是把人给吓的不轻。

毕竟刚被鬼怪吓过,现在遇到一个人,心中好歹算是有一些的安全感。本想是跟着更夫好壮壮胆气,哪知道更夫见她走了出去,吓的破锣嗓子嗷的一声叫唤出老远,铜锣一扔便撒丫子跑了。

无奈,她只好顶着冷风,捏着衣角假装镇定的一直向前走。没办法,她在乡下的时候还敢大半夜翻墙去别人院子呢,现在知道这个世界还有灵异的东西存在,哪里还敢大大咧咧的走夜路啊。

尽管已经尽力避开巷子或是黑暗死角的地方,可惜月色并不明显,一路上有光亮的地方很少。路过阴影浓厚处便加快脚步,因为总是会感觉后背阵阵发麻,仿佛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紧紧的锁定着她,随时会扑过来将她撕碎。

也幸好一路上再没遇到什么事。

到了城中心,氛围渐渐有些喧闹。及至进入城中最大的客栈,戈垚看到其中人声鼎沸,手脚这才回了一丝暖意。心中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后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这档口,风一吹,黏黏的粘在身上,又冷又潮湿,感觉很不舒服,要是有个热水澡就完美了。

“夫人,是要住店吗啊?”门外来了人,店小二给临窗的客人续上一杯茶水之后,擦擦手,小心的避让开人群,绕过桌子跑了过来。

她现在看到一脸笑容的店小二心里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将手背在袖子里蹭蹭,有些迟疑,希望不要又是什么来体验生活的权贵子弟才好。

毕竟她这条小命可禁不起什么折腾了。

谢过了店小二的强力推荐,她依旧是选择了中等房。

下方大通铺人太多,人心有时候比鬼怪更为的可怕。而上房就更别提了,那里环境的确是很清幽,可却也是非常的空旷寂静。尤其是她这种最近一直遇到鬼的,住在空荡荡的地方,恐怕啥都没有也能把自己给吓出毛病来。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中房更为的适合她,每一间房紧密相邻,周围居住的人也是最多,不仅能有一点私密空间,而且人气多说不定还能镇压一些邪祟。

木质楼梯踩上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大堂中依旧热热闹闹的,戈垚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好像是除了店小二,其他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倒也不是说她很自恋非要吸引别人的目光,而是正常人就算是眼角扫到一个人,也会下意识的抬眼看一下,可是客栈中的人除店小二以外,其他人好像都看不到她似的,依旧自顾自的维持着喧闹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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