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到施秉烛这明显不走心的回答,有些不悦。再说话时,语气已经染上了些恼意,话意也是欺人强硬:“施掌柜,光说可不行。不如这样,你们的人,我不放心,为了表示施掌柜也看重这生意,等明日你家少爷走了,施掌柜把那些人手全换成我家的吧。”
“什么?”施秉烛闻言,忍不住加大音量惊呼出声。可是话一出口,他立马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将音量降了下来,说道:“应管事,这做生意,哪有这样做的啊?”
可惜那人根本不理施秉烛这句诘问,双臂环胸,身体微微往旁边一侧,不容商议的态度昭然若揭。
“应管事!”施秉烛也恼了。他毕竟是王家永业布庄乌蒙乡分庄的掌柜,虽然他俩不服务于同一个公司系统,但是二人职位还是有高下之别的。先前好言相称是尊敬,倒也不需真的向他低头,“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精明了吧!把负责这块生意的全换成你家的人,你家生意又不常有,半年也就那么五六回。为了不被少东家发觉实情,这批人我自然得记入布庄工人的花名册上,所以你这是打算让我帮你养着这些人?”
“哦?”那人终于回过身来,正对着施秉烛,说道:“施掌柜,承蒙我家少爷器重,我是第一回做这样大的生意。所以生意上有些不懂的地方,还向您讨教。”那人说着,还假模假样地给施秉烛施了个简礼。
随后又接着说道:“不过我虽然是第一次掌事,却晓得这做生意……不就讲究个诚心诚意,信守承诺?施掌柜,我们本来定好今天能装船的,你却突然派人告诉我不可以。不仅如此,还要将原来封装好的全都拆箱拿出来。您看看,这不是白白耽误我时间,浪费我人力物力嘛?况且你家少东家已经起了疑心,以后三五不时地再来上这么一出,我这生意……”那人右手手背与左手手心轻轻一拍,才道:“会赔本的呀!”
“你!”施秉烛生气,但是事实确实是他失信在先。
于家此次要出的这批私盐,数量挺大。又因为运送布匹,不仅仅要记载箱子里布匹的种类和数量,还要记载封箱之后的重量,所以施秉烛不敢将那些私盐集中放在哪几个箱子里,而是与应管事商量好,分装成一小袋一小袋,分别藏在不同的箱子里。
每个箱子最多放两袋,古代手工称重,误差一斤以内可不算什么稀奇事,回头官差也不会轻易要求开箱查验。
本来一切都妥妥当当的,就算施秉烛早就知悉了王启文要来乌蒙乡查账,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夹带私盐又不是贪污行贿,在布庄的账册上,可是反应不出来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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