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转过身把垃圾丢进垃圾桶的时间,再循着沈长明的声音看过去,便见他掏了钱包出来。
她眸间一顿,忙摆手,“不不不,我们是同辈不用给压岁钱的。”
月色凉透,沈长明舒展的眉梢化为一条直直的线。
他两根手指在硬卡片上揉了下。
抿了下唇,欲言又止的又像是在憋笑,让人费解。
冷静了下,素白色的卡片呈在林缈眼下,“既然不收压岁钱,那就做朋友。”
她不想给他联系方式,他可以主动给她。
林缈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人家原来就只是想给名片吧。
是她想的太多,这个糗出的,有够滑稽的。
只剩下想逃的心思,“好,我收下了。”思想争斗了番,几乎是从沈长明手上抢过名片,蹭的一溜烟就跑。
门前的停车线里停了辆豪车,
她对这个是不敢兴趣的,只因为这车和萧彦那辆是一个车型。
最后也只是停下多看了两眼。
沈长明还站在原地,他看着她进去,揉了揉指尖,自言自语嘀咕道:“跑什么,还想说你唱歌挺好听的呢。”
最近实在是有些疑神疑鬼神神道道的。
不过是一个车型。
若不是因为和萧彦是这种关系,林缈真要觉得自己是得了相思病,看到人抽烟也想到他,看到辆车都能想到他。
细细算下来,回到银市也有一周了。
自从那天萧彦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他就再没找过她。
她也从来不敢奢望他会单单因为想念从陵洲跑到银市来看她,这个想法愚昧,林缈摇了摇头。
向来是喜欢跟人较真的。
在林语迟那儿拿了衣服上楼,走在楼道,林缈就将萧彦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夜风实在是凉的入骨,她裹紧了散在肩头的羊绒围巾,一半遮在下巴。
电话在接听中。
她打开房门,房间里忘记开暖气,干燥的冷是扑面的。
屏住气,林缈调着暖气的温度。
电话贴在耳边,空调里溢出来的热风掀起她额头碎发,沿着发际线到发根都舒服了起来。
她眯着眼,站在风口。
“林缈。”错觉让林缈猛地睁开眼,萧彦的声音就仿佛是从风口钻到耳朵里的,他不是疑问的语气,反而有些淡薄的怒从字音里咬出来。
也就两个字。
她把头发撩到耳后,半边侧脸都吹着风。
“你睡了吗?”她问他,是透着委屈的,一句话四个字,又好像再问他许多。
问他这么久怎么不打电话,问他那天说话的女人是谁,问他现在在陵洲吗?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奇妙又无法解释,光凭一辆车,她联想到了许多。
萧彦挪开手机瞧了眼,“现在才七点钟。”
他坐在车里,眼眸在月色下清浅又染着凉薄,说的云淡风轻,力气全发泄在了手指上,捏着方向盘,坚硬的物体硌皮肉麻木。
小区楼里又有别的人出来。
沈长明将车开过来,等在门口,罗老太送妹妹出来,随行的还有小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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