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是何处得罪了凌大人，叫凌大人你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置我于死地？”胤祺抬眼盯着凌普，像是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叫人畏惧。
倘若他没记错的话，他与凌普之间既没有朝堂政见上的纠葛，也没有私底下的恩怨，甚至连话也未曾说上一句。
若非要寻出个缘由来，只怕与某人有关吧。
“五爷的确与我毫无恩怨，五爷可还记得当日被您逼死的僖嫔娘娘？”凌普双手握拳，眼中的恨意显而易见。
胤祺未作应答，看着凌普的神情有些疑惑。
“僖嫔娘娘于在下有恩，却惨死在五爷手中，在下为报恩情定要取来五爷的性命，以告慰娘娘的在天之灵。如今事情败露，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凌普只大局已定，毫无扭转之势，便甘愿慷慨赴死。
“凌大人这话，倒叫我有些糊涂了。当时是僖嫔娘娘见事情败露，便想要与我同归于尽，更是太子殿下亲手杀害僖嫔，凌大人口口声声说要为僖嫔报仇，难道连凶手究竟是谁也不知？”
胤祺浅然一笑，反问道。
“五爷敢说当日不是你设局逼娘娘现身？”凌普一口咬定凶手是胤祺。
“做局者确实是我，可事情也并非毫无转圜的余地，可惜太子殿下下手太快，我便是有心为僖嫔求情也没有机会呀。”
想要杀他的幕后真凶显而易见，胤祺反过话来引导凌普亲口说出幕后主使。
“你说谎！你一心想要僖嫔娘娘死，又怎会为她求情？”
“她为了十八皇子派人刺杀我，的确是天大的罪过，但我如今还活着，她又是十八皇子的生母，皇阿玛即便再生气也断然不会要了僖嫔的命，顶多是打入冷宫终生禁足罢了。”
胤祺一脸坦然，细细道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凌普被说得哑口无言，如今不过是顶着重压不愿供出幕后主使罢了。
“五爷不必多言，派人下毒暗杀之事皆是在下一人所为，在下愿以命相抵。”
凌普立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反手便要刺入自己的心脏。
好在逸风眼疾手快，逼出手中长剑将那匕首打落在地。
“凌大人宁愿一死也不愿供出幕后主使？”
“我说了，此事与他人无关。”
这凌普还真是条汉子，口风如此严密，可惜被他人当枪使了。
“我若没记错的话，凌大人的夫人曾是太子殿下的乳娘吧？”
胤祺唇角露出一抹笑来，双眼如同能看穿人的内心一般，叫人与之对视时有种赤身裸体的羞耻感。
“此事与太子殿下毫无关联，五爷何必将无辜之人牵扯其中？”
凌普立时跳起辩解，言语之急切实在反常。
看来，被他猜中了，此事又是他的好兄长所为。
“他人是否无辜凌大人心中比谁都清楚，今日我不会要你的命，但你家主子若还不死心，他日再犯，我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从前康熙曾说过胤祺过于心软，手段不够狠辣，将是他的一大软肋。今日看来确实如此，要他手持兵刃，弑兄杀弟，他实在于心不忍。
看来日后还要寻些保命符才是。
“另外劝你一句，恩情事小，助纣为虐便是大清的罪人。”
临走前，胤祺撂下一句话来，只盼着凌普能够有所感悟，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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