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夜后,独孤文几乎夜夜都来。

起先临夏还有些烦他,后来他来,每次都只是安静的陪着临夏坐着,枯燥乏味的抄书夜,有个人作伴,也不觉得无聊冷清,临夏也渐渐习惯了他在身侧陪伴。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以至于中间有一天独孤文没来,临夏总觉得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

第二天才知道,独孤文没来,是因为再一次拒婚,和太后大吵一架,把太后气晕了,在太后床前,赎罪陪了一宿。

临夏看他那布满血丝眼睛,隐隐几分心疼,给他抱了一摞书,叠成个小枕头:“看你那眼睛,都充血了,睡会儿吧。”

独孤文打了个哈欠,虽是满身倦意,可和临夏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舍不得浪费在睡觉上。

“你抄你的书,不用管本王。”

他和往常一样,坐在他对面,自顾自翻看着一本经书,安安静静的模样。

临夏现在抄书,已经抄出了经验,白天时候,就已经抄的差不多了,余下的不多,不用赶工,于是放下了笔:“那就说会儿话,这次拒的是谁家姑娘?能惹的太后如此大动肝火?”

“拒谁家的,她都能冲我发顿脾气。”

“也是,恐怕现在,你要是肯松口,就是一个宫女,太后都能让你娶了。”

独孤文一脸烦闷的样子:“本王都在考虑,在你答应嫁给我之前,本王剃度出家算了。”

“你以为,哪个寺庙敢收你了?”

“好烦,真的好烦,年关将至,母后一天天的给我塞人,我怕有一天,不是我被她逼疯了,就是她被我气死了,你就不能应了我?”

临夏白了独孤文一眼:“做你个春秋大梦。”

临夏是一如既往的绝情,孤独文也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梦想成真,也不是没可能。皇兄还没来看过你吧,要我告诉你,他这几天忙着干嘛吗?”

临夏这天的心情,始终有几分阴郁。

独孤文提起独孤煜,她就烦躁。

“不想听,不用来挑拨。”

独孤文坐直了身子:“谁挑拨,说的好像本王挑拨就能管用似的,真要如此,本王便可劲挑拨,往死里挑拨了。不过,你连听都不敢听,看来你和皇兄的感情,也没那么笃定嘛!”

独孤文根本,是在激她。

临夏不上套:“不听不听就不听,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听了。”

“你现在不听,出去后也会知道的。罢了,不爱听本王不说,不过有个事情,你得听听。”

“关于谁?”

“这么防备干嘛?是你父亲和哥哥,昨天下午回京了。”

独孤煜说过,她父兄会回京过年,没想到靠的这么年关才回来。

她低声喃喃:“回来了,原本能见上一面的。现在还不知能不能出去呢。”

独孤文心疼她此刻的低落,他不能告诉她,昨日他试探了太后的口风,大抵是要把临夏关过年的意思。

“年初七,他们会回西关。”他低声道。

“这么快回去了?”

“突厥那群蛮子,一向言而无信,说是签了停战协议,谁又知道会不会趁着我军松懈,趁机进宫呢。”

“不是有曹将军吗?”

独孤文不屑哼道:“你不知道,最近朝中弹劾曹贸的折子,跟个雪花似的。”

“弹劾什么?”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