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春寒再回,天空中竟然飘起了小雪,而后慢慢变大。奋威军地威营和神威营强渡大沽河之时,那雪下得正紧。
地威营和神威营人员岔开,四人一只“水牛”,两人举盾护卫,两人摇动“水牛”上的摇柄,一只只破开平静的大沽河,留下两道波纹。
大宋将士们冒雪前进,江南募兵八支军队,魏猛、罗安、金阳、祖乐四支军在左,孟由、孙彪、王硕、雷应四支军在右,奋威军三大营居中,征北东路军架起了几十座浮桥,以最快速度渡过了大沽河。
荒奴并未进行抗争,沿河哨骑第一时间退却。只有盐湾埋伏着一小股荒奴弓弩手,不足百人,放了一轮箭后,并不恋战,回头便走。荒奴马快,征北军追之不及,只有火威营神射手章南拉满烈弓的一箭,射掉了荒奴落后在最后面的一个骑手,不过那名骑手的尸体被同行的人立马拉走了,只留下一片鲜血。
近百年后,大宋的部队重新踏进了燕蓟之地。
奋威军哨骑全部被撒了出去,暗羽也被云未派了出去,前探五十里,直至永定河边。大军依照既定方案,冒雪行军,依然是地威营和神威营打头,众军齐发,渡过了永定河,围困了雍奴县。雍奴县紧闭城门,城中一阵骚动,片刻之后,从城墙上扔出几具尸体来。而后,城门吱呀一声,徐徐打开。
云未在远处早已看见,梅越笑着说:“我等要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首城了。”日不移晷,火威营副指挥朱青山亲自来报。原来,火威营有眼尖的认出被扔出的那些尸体乃是盐湾逃走的弓手,章南确认了后,韦国栋让朱青山过来告知。
云未叹了口气,说道:“昔日无敌杨老将军心心念念,不求其他,只想在这小县城中歇歇马,却终其一生不得过大沽河。而今,便这样被我们不费刀兵拿下……”
朱青山笑着说道:“将军威名远至,荒奴闻风丧胆。”
梅越也笑着说道:“我大宋如今国运昌隆,而荒奴却是外强中干元气大伤,今非昔比,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此时,火威营又有人来报,魏猛军、罗安军已进城控制住局势,章南已带着火威营半数精锐入城巡查,韦国栋在城门口,羁押住了投降的荒奴兵,正在查验被杀死的七八十人。
云未遣左不思带着天威营,就近会合王硕、雷应两军,据住潞水、浑水。而后,云未带着梅越以及“神枪”前往雍奴县。城门口处,垂头丧气坐着一群人,被火威营牢牢看着,旁边有几十具尸体,韦国栋正在查探。韦国栋看到云未过来,连忙行了军礼,不等云未问便说道:“经过章南确认了,弩箭是早上那一批。看身形,也算是精壮汉子,手上有茧,不似农耕所致,可以确认是早上逃走的那批人了。”
云未看方才垂头而坐的百余人此时都抬起眼来看自己,笑着说道:“你们领头的是谁?出来答话。”
众人偷偷看向一个人,那人看了韦国栋一眼,韦国栋点点头,那人方才站起身来,向云未行了一礼,用有些生硬的宋话说道:“小人是马里节,祖上是大宋人,不过荒奴不准小人们说大宋话,以致如今说得生硬,还望将军海涵。小人看到大宋大军终于到了此地,甚是欢喜。这些荒奴人不甘不抵抗退去,偷偷来埋伏将军,埋伏不成又想据守雍奴城,被乡亲们都给杀了。”
云未依然在笑,听完没说什么,只是夸了马里节一句:“你的功夫不错。”
马里节憨笑一下,说道:“我父亲是有一些功夫,我就也会一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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