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五旬老者道:“这孩子生的不错,我也没儿,就卖给我吧!”

那文生愠道:“我不是卖孩子,老先生疼爱他,就抱去养吧!”

老者很高兴,刚伸手想抱婴孩,这时,旁边有壤:“老先生别要,你今儿个抱去养,他就死跟着你,吃你的,喝你的,过二,孩子的娘也来了,同你借银,你能不给么?我好心劝你别上当。”

话的人好象专门捣蛋,老者听了有理,孩子也不要,径自走了。

那文生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要孩子的人,不想给人破坏,想发作,又不知话的是那一个,只有深叹口气。

围观的人已满足好奇心,均纷纷散去。

那文士喃喃自语道:“走投无路,不如一死,但这孩子才刚来到这世上,又要死,怪可惜可怜,但没人肯收养,怎么办?罢了,罢了,世间多苦难,不如一起超生吧!”

着抱着婴孩要找个自杀的地方,谁知要死还真难,只因他不忍心将孩子勒死,一心想找个大水塘淹死,偏偏鱼水乡的江南,此时水塘河流似乎都学练隐身术,找不到一处适合的地方。

日已偏中,路上行人稀少,都想回家进餐,外地人也投店休憩,顺便饱食一番,只有他,早已饿得两眼昏花,怀里的孩子更是哭得震价响。

那文士一咬牙,解下腰带,往路边一株大树套上,将自己和孩子的头颅往打好的死结一套,自语道:“孩子,不要怪爹心狠,活着受罪,不如一死解脱。”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金光一闪,斩断腰带,父子俩一起跌落地上,没死成,像是从鬼门关那里走了一遭。

那文士傻楞楞的抬起头,只见一名少女立在眼前,看得他目瞪口呆,真个是下界袖仙上界无,姿玉骨好护持

可恨丹青无妙笔,百般画描难传柙。

文士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仙姑,虽然隐隐透出精灵顽皮之色,更让人感到可亲,文士忙磕头道:“求仙姑指点一条明路。”

连喊了几声,不见回音,抬起头,那有人影,那文士还道是梦,但腰带明明被断成二截,这又作何解释?

死又死不成,活着又无路可走,那文士茫茫然坐在地上,婴孩也不哭了,好一幅“落魄图”!

过往的人稀疏,偶尔有人对之投以好奇的目光,但大伙都忙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想到他父子二人走投无路,又不知该怎么死好。

这地方较为荒僻,住家疏落散得很远,那文士正没主意,此时一只懒驴拖着一辆破马车而来,看样子想朝热闹地方去,奇怪的是,没有赶车的人。

“远山含笑,春水绿波映桥,行人来往阳关道,酒帘儿高挂红杏梢,绿荫深处闻啼鸟,柳絮儿不住随风飘,观簇风景甚妙,歇歇腿来伸伸腰。”

一声声尖嫩悦耳唱腔,十分中听,那文士却咬牙切齿:“又是那恶魔,真个阴魂不散,啊,我明白了,刚才要替孩子找个新家,那个捣蛋鬼一定又是他……”

心中有气,也就没兴趣死了,抱着孩子起身,破马车帘子打开,一张漂亮可爱又充满稚气顽皮的脸蛋伸出来,不是爱恶作剧的卫殊离又有谁,只见他眨着二只大眼:“咱们真有缘,又见面了,吃饭没?”

拿着一只鸡腿诱惑人,笑眯眯道:“好吃极了,尤其肚子饿的时候,为它犯罪亦在所不惜,你老兄想不想吃?”

读书人在古代是自认高人一等,那文士冷道:“宁可饿死,也不吃你这恶饶东西。”

卫殊离不介意的道:“我那里得罪你了?”

那文士冷哼一声,道:“从扬州一直跟到这里,有什么用意?”

卫殊离好整以暇的适:“此路是你开?此树是你栽?打从簇过,须留下买路财?阳关大道,人人可走,你有什么值得我企图的么?”

那文士口拙,好半晌才挣想道:“刚才孩子要送人,是不是你从中阻拦?”

卫殊离颔首道:“答对了,那老头太老,又略带病容,我看再活不过十年,十年后孩子还是乳臭未干,没人照应还是会受欺负。”

那文士忍不住好笑,人乳臭未干,其实他自己才乳臭未干,偏又想装作大人样,更是令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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