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真和智能面面相觑,智能道:“师父,这妥当么?”

清真道:“以后再,为师必须见拾面具一面,知道史孝活得也不太愉快才甘心。”

智能、空明不敢违抗,只有默然。

收拾妥当想休息时,忽然一名头发衣着凌乱的书生踉踉跄跄走进来,见有人,吓了一跳,宛如惊弓之鸟,道:“这里有人?”

空明没好气的道:“贫道等人看起来像鬼?”

仿佛”出家人”这名词让他安心似的,书生慢慢走近:“晚生能于此休息么?”

智能颔首道:“请,这位公子因何夜里赶路?”

那书生即是拾面具,经人掳劫后放回,有如从地狱走了一遭回来,学会对人对事谨慎心,不若往日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善良,心道:“晚生的孩儿寄养在别处,得知生病很重,心焦之下遂连夜赶路,打扰三位之处,望多见谅。”

“无量寿佛!”清真道:“愿神佑令郎。”

在以前有出家人这么,拾面具会很大方添十两香油钱,这时只有诚意道:“多谢道长金口。”

空明察颜观色,道:“施主赶路应该坐马车,比行走快得多。”

拾面具黯然道:“晚生不肖,不善营生,以致败掉祖先产业。”

“无量寿佛!”清真合什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须知先人创业不易,更应该兢兢业业的守住,方是孝道。”

拾面具恭顺道:“多谢道长教诲,晚生拜领。”

空明少年心性最好奇,问道:“施主在外地奔波,令郎寄养在亲戚家么?”

拾面具见他们道士不像恶人,老实道:“不是,在东家,东家是名大夫,可以医好犬子的病。”

空明打破沙锅问到底:“贵东家定是个好人,施主何处发财?”

想了想,拾面具还是觉得实话舒服,道:“敝东家卫殊离,金龙社大当家的拜弟,人……”

“哎呀!”

空明怪叫一声,捉住拾面具臂膀,拨开他散于面上的发丝,仔细看清,果然有几分像画像上的史孝,一字字道:“你是不是叫拾面具?曾被人掳走的拾面具?”

拾面具吃惊不,清真、智能二人也凑过来细看,蓦然,清真哈哈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一定是史孝的儿子,除了少他那种精干气度,那模子实在太像了。”

笑了好一阵子,又道:“可笑史孝那种狡猾精明的人,会生出你这种软弱无能的儿子,费尽心思得到的财产,全叫你给败坏,真是现世报,可见老有眼,不叫作恶之人富过二代。”

着又笑了起来,那是见犯人伏法式痛快的笑。

拾面具一脸迷糊,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希望有个人来对他解释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他委实受了不少惊吓,不愿再遇上坏人。

清真没看到他有反应,喝道:“你就是拾面具!”

拾面具楞楞的点头,他不懂这位老道长为什么变凶了。

清真道:“不对,你应该姓史才是,你爹是史孝,至于你,我只听你爹过有一个孩子,却不懂为什么给你取名拾面具?”

拾面具对这个问题已回答过千百遍,只好再一次:“家父嗜面具如狂,所以替晚生取这个怪名,至于姓氏,确是拾而非史,有家谱可查。”

清真悻悻道:“早该知道那种人的话,没一字可信。”

心中有气,看到拾面具更气。

多年来,心中早构思找到拾孝时,要痛责他不仁不义的行为,甚至台词都记熟了,拾孝听时那副惭愧无地自容的神态,更不知幻想过多少次来满足自己,现在,拾孝早入土为安,他的儿子除了外貌有点相像,性格可南辕北辙,像一只受惊的鸟,想骂也没劲,怎能不气?气拾面具懦弱,气自己运气太差。

长长叹了口气,清真不甘愿就此放弃,道:“你爹在世时,活得快不快活?”

拾面具惊觉这老道长很怪,道:“道长与先父有旧?”

点个头,哼一声,清真催促道:“回答贫道的话。”

拾面具在他怒视之下,缓缓道:“先父为人开朗,朋友极多,除了烦忧生意往来,素来过得很快乐,叔伯朋友极爱和先父结交,不时结伴出游,晚生实不知先父会有不快乐的事情。”

清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他没有感到歉咎,或长时间把自己关在书房忏悔?”

拾面具讶异道:“为什么?先父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喘一口粗气,清真吹胡子瞪眼:“好,好,姓拾的心够狠,做了那样的事,还能谈笑风生,倒是我自生二十几年的气。”

拾面具疑道:“道长何出此言?莫非先父曾得罪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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