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独的黑脸,一直维持到出了振龙赌坊。

“你摆着脸色做什么?我们这次不是很顺利吗?”谢池春有些不解。

林慎独转过头,面色严肃:“谢池春,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啊?”谢池春不解。

林慎独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开口:“你怪这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的确如此,我无可辩驳。可你的言行举止,已经不单单超越了一个女子所为。君子之道,何尝不是讷于言而敏于行,而你的所作所为,不尊礼教,惊世骇俗,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做,合适吗?还是你以为,这个世间的所有羁绊约束,于你来说都是无物?倘若你有朝一日,能够站在最高处,你的确可以如此,可你现在不过是茫茫众生的一员。”

“你……”谢池春被说得有些茫然:“有那么严重吗?我不就是接了句说笑的话,怎么到你嘴里,像是干了一件捅破天的大事才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是戏言,你也不该拿如此重要的事去打趣。婚事,对女儿家有多重要,你不该这么胡闹。你或许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可你要明白,小事会变成大事,大事也不过是无数个小事堆积起来,到了的彻底爆发罢了。”林慎独的心里窝着一堆火,可偏偏一边说一边还得极力压制着。

说到后头,瞧着谢池春依旧茫然,没有丝毫悔意的模样,林慎独吐出一口浊气:“算了,是我多管闲事罢了。”

谢池春看着林慎独径直离去,有些头疼地抓了抓脑袋。

林慎独好像生气了?可是她有些摸不准他生气的点是什么,因为她同越大爷开了个玩笑?只不过是个玩笑罢了,仔细想想,她那话的确有些越矩了,可是她这不是……觉得越二爷都快能当她爹了嘛。

谢池春叹了口气,虽然觉得自个没错,可看林慎独那么生气,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莫名地矮了一截。

她小跑着追上林慎独,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行嘛,我错了还不行,以后我会多注意的。越大爷都多大了,都快可以当我爹了,我这不是把他当做长辈看嘛。”

林慎独猛地顿了步子。

当长辈?

哦,如果是晚辈同长辈之间打趣,那倒勉强也能接受。

林慎独心里的火散下去一些,但还是叮嘱道:“有些事,要有分寸,倘若今日被旁人听了去,这话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毁了名声,你下半辈子也就跟着毁了,连带着谢大人也会被你牵累。”

谢池春愣了一下,这下倒是真的生出了一丝后悔来:“是我太过大意了。”

见她真的意识到不对,林慎独的脸色很快就柔和了下来,最后暗自嘀咕了一句:“还是谢大人将你宠的太过了。”

谢池春闻言,笑了一声:“我爹就我一个女儿,自然是要宠着了,你还年轻,不懂,等你日后成家立业了,也就会明白我爹的心思了。”

林慎独的火,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回到县衙的时候,两人已经有说有笑。

今儿个的收获,算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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