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钧忍受着隔壁房内聒噪至极的哭嚎声,揉了揉太阳穴。

“太子妃真是,”道士在水盆内洗干净了沾满血的双手,在身上揩了揩手,抬头傅燕钧道。“性情中人。”

傅燕钧蹲下将地上被血浸透的一堆衣服捡起来,一把甩在道士脸上。“能有你太子殿下性情?一不高兴就把自己拿给人当砧板肉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脑子有病,天天妄想被人刺杀。”

“这也不能怪他嘛,”道士将脸上的一堆衣服扒下来,抱在怀里。“这可是太子的血呢,你别到处乱扔呐!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他被捅成这样怪谁?”傅燕钧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一把匕首,上满是暗红发黑的血迹,正是从太子背上拔下来、而后被道士小心揣在怀里带回来的那把凶器。

傅燕钧手里晃着匕首靠近道士,刀刃就在道士眼鼻子底下晃来晃去。

“你不是挺能吗?当年还一剑斩了了我的弓,怎么?老了?老腰不能动了?老胳膊握不住剑了?还是你的老寒腿蹦跶不了了?”傅燕钧笑眯眯地问道。“怎么连看一个魂魄残缺的傀儡都看不住?”

道士似怕极了那匕首,被傅燕钧逼得连连退步,脸上神色慌张至极。“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放下放下!”

傅燕钧不依不饶地跟着道士,两人一退一进,在房里饶了大半圈。

“啧啧。”傅燕钧终于停下来,将匕首随手一扔,那匕首稳稳地插进了房正中的木桌上。

整个刀刃没入桌面,刚好只留下刀柄立在桌面上。

道士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将太子的衣物和他的外袍一同放在那木桌上,而后带着一脸虚脱模样坐了下来,夺过茶壶开始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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