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用衣袖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上的汗珠,“刚吃过晚饭还不是很饿。等我这边烤好了我再吃。”
才云三撕扯下一只大鸡腿,颇为随意地大口吃了起来,“要我说啊,我们这一路上这日子也太过惬意了吧,难不成没有人要来和我们玩一下的么?”
容介的野鸡也烤好了,自己在那里小块小块地撕扯着鸡肉吃:“没有人来找我们麻烦你还不开心啊?不过我上奏的奏折皇上看了,只给李漾追封了谥号,而清风被毒害一事他也没有追究。”
“父皇究竟揣了什么心思我们猜不准,只是回到京城后一切都多小心些。”容景嘱咐道。
昆贺闻着鸡肉香味直咽口水,他四处张望,想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肉香,看了一周刚好看到了隐隐约约的火光,再仔细辨认一下身影,发现烤鸡的人居然是容介他们。
他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船上饮食清淡,而且他只是一个犯人,哪来什么特殊的待遇?所以这一整天下来他也只能吃上两个干哈哈的窝窝头,现在肚子早就饿了。
和他一起关押在水牢里的是清柘,自然也听到了他那肚子响声,问道:“怎么?嘴馋了?”
昆贺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嘴硬地说道:“什么嘴馋了,就是好久没有吃过了。”
“你是大梁的将军,去了京城绝对不会有活路可走的。凭你武功那么高强,怎么没有想过要逃?”清柘觉得他至今被困在这儿太过意外了。
昆贺苦笑了一下,“我手筋脚筋尽数被挑断,满身功夫也废了,你觉得我能逃到哪里去?”
“原来如此。倒是你为了光复大梁一事究竟蛰伏了多长时间?我跟公主的时候你已经当这大将军当了好长的时间了。”清柘是将门之女,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被夏军杀死的场景,所以当得知大梁的起义运动在江浙这边轰轰烈烈开展起来时,她立刻便奔赴了江浙。
“蛰伏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可最后还是失败了。”昆贺嘴角勉强地牵扯了一下便当做笑了,以前他并不喜欢与清柘相处,觉得她虽然是将门之女,却毫无胆识,做事欠缺考虑。如今不打仗了,倒是发现了她性格豪爽的一面。
“其实我知道公主是谁杀害的。”清柘突然说道,露出了一个叵测高深的笑容来。
“什么?”水牢里的火把的灯映照在他脸上,清楚地映射出他脸上慢慢暴起的青筋来。
清柘揉了一下手腕,昆贺这才发现原本绑住她的手腕和脚踝的绳索不知何时被解开了,她笑得冶艳,自己心里莫名升起几分害怕来。
清柘走到他身边,挑起他的下巴,脸上的笑容在他面前不断放大着:“你忘了么?在女牢里,我可是和公主她们被关押在一起的呢。”
四面都可以看到墙,其实不是的。最起码在清风那个牢房里,对面正是清柘呢。
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般,痒痒疼疼的。昆贺不能伸手去碰,对上清柘的眸子却赫然看到了自己那张脸:青筋如枝枝妖妖的藤蔓缠上他的脸,而自己的脖子、手臂上也开始传来了这种感觉。
他瞳孔赫然放大,嘴角溢出一丝血来,昆贺不可置信地往下低了头,看着自己脖颈间汩汩青黑色的血流慢慢溢出,而清柘面带笑容,那眼神仿佛在欣赏一只濒死挣扎的动物般。
昆贺嘴里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血浸过满齿,清柘手上的刀再往肌肤里没入几分,很快便让昆贺头彻底一偏,再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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