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事宜的落败让祁彦鸿心中烦闷不已,他早早遣散朝臣,独自静坐了会儿。

小陆子大着胆子上前询问。

“陛下,西宫太后娘娘想求见您多日了,奴才斗胆问陛下,要不要去见西宫的太后娘娘。”

祁彦鸿的脸沉在阴影里,让小陆子无法揣测祁彦鸿的想法。

檀木金案上已经累积了数百份奏折,祁彦鸿的背后是太祖皇帝骑射图。

他当皇子的时候,处处受人冷落,有时候甚至不如祁承泠在先皇眼前得宠。

先皇驾崩后,却将沉甸甸的皇位赠予他。

这是祁彦鸿计划中,几乎没有设想过的一种意外。

小陆子迟迟没有等到祁彦鸿的声音,小陆子渐渐感到了空气中凝固的紧张。

他挣扎着要不要先告退,不要触及皇帝的逆鳞为好。

终于,长久的一场静默过后,祁彦鸿开了金口。

“摆驾西宫。”

西宫太后其实对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祁彦鸿不抱有什么希望了,从一开始的希冀到最后的绝望。

所隔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三个月。

越是寂寞,西宫太后做的噩梦就越来越频繁。

到了现在的几天,她都没有办法安然入睡了,一天顶多能睡两个时辰。

“浮翠,把哀家的安神汤端过来。”

西宫太后揉了揉鼻骨,几天没有好好安睡,身体上的倦怠一日盛过一日。

饶是一天三碗安神汤喝下去,也是收效甚微。

浮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过来,汤碗旁边还搁了一小碟的蜜饯丝。

西宫太后有气无力的半枕在床畔,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

“太后娘娘,喝了安神汤,今晚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西宫太后勾了勾唇角,那笑容却显得虚无缥缈,甚至给了浮翠,西宫太后命不久矣的错觉。

“你还真天真,去佛堂把香点上,不可断香,明白吗?”

浮翠收好碗勺,恭恭敬敬的弯身附礼。

“奴婢遵命。”

西宫太后尝试闭眼入睡,稍微做深了梦,就身不由己的梦到了过去的事。

先皇德妃是个六品小官的女儿,在波涛汹涌的后宫中活命都是艰难的事。

但就是这样人人瞧不上的低门小女,和盛宠一时的刘妃像了个八成。

当年也是凭借这张脸爬上了德妃的位置,甚至取代了所有人,成为先皇宠妃。

先皇对于他们母子的感情很奇怪,明明很偏爱,但表面上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态度。

先皇是个极为克制的男人,极少吃醉了酒,也会抱着德妃像个孩子似的落泪。

嘴里翻来覆去也只念着一个女子的名字。

“飞飞,飞飞。”

“飞飞,原谅我。”

往往第二天醒来,先皇又忘记了一切,包括那个叫飞飞的女人。

这样的先皇,德妃也只见过一两回。

知道刘妃被杀内幕的人,都认为是皇后从中作梗。

只有德妃自个儿心里门清,为了铲除阻碍自己的祸患,是她向皇后泄密。

刘妃和她生的像,两人性情又很是契合,刘妃待她如亲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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