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并没有找到,天璇派人寻找时,发现她早已暴毙身亡。小尼姑的意外横死,令谢晏晞更加怀疑起章睿皇后之死的真相。杭姝颜到底是死于非命还是自寻短见暂且放一边,谢晏晞到和仪大长公主府亲自探望。
和仪大长公主和以前并无不同,不染俗事,一派从容,谢晏晞多日不见亲姑姑,心里怪想念的,便道:“姑姑好啊。”
“灼灼来了。”自从宁流云去南元后,整个大长公主府是彻底安静了下来。谢逸炜有自己的郡王府,将要娶妻,不可能住在大长公主府,而和仪大长公主又不是爱热闹的,亲朋好友上门的较少,谢晏晞走进来时,难得地感觉到一丝不适应。
“姑姑,您说说,晋国议和,我们能拿到多少好处?”谢晏晞提起近日相对热门的话题,添添话题。
“好处?”和仪大长公主笑了笑,“就要看晋国那边的诚意了。我听说陛下有意让晋国送质子来大齐,以及割让五城十三州。”
谢晏晞一惊,送质子来还不算什么,五城十三州可是晋国与大齐的接壤之地,军事要塞,谢宣玠一开口就是大手笔啊。
“楚继沨与小皇帝又不是傻子,会同意吗?”谢晏晞心里并不确定楚继沨与小皇帝的打算,总觉得谢宣玠的要求太高,晋国不会答应的。
“不同意也得同意啊。”和仪大长公主端起茶盏,杯盖轻轻一碰,“可别忘了辽国可是助我们一臂之力的,晋国那边害怕我们连成一线对付晋国,而且还有楚继沨虎视眈眈,小皇帝哪里敢讨价还价?对于小皇帝来说,楚继沨永远是重点打击对象,我们大齐与辽国要干什么,只要不威胁到他,他都可以无所谓。”
对于这种心理,和仪大长公主见惯了大风大浪自然没感觉,但对于还很年轻的谢晏晞而言,小皇帝此举就让她纳闷至极了。
“难道外敌远不及内敌重要?”谢晏晞百思不得其解,无论怎么说,内部有矛盾也不代表对外敌心慈手软吧,简直奇怪。
“不是重不重要,而是对小皇帝而言,楚继沨的威胁可比我们大多了。我们一时半会奈何不了他们,可楚继沨就不一样了,时时刻刻活在小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从优先度与相关利益而言,楚继沨永远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和仪大长公主语气平缓,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我反正不能理解。”谢晏晞不懂,外敌入侵,自己内部还在因为一些事情互扯后腿,简直是荒唐。
“以后,你就知道了。”年轻气盛的谢晏晞不明白,和仪大长公主却十分清楚这种心态。虽然,她并不苟同。
“算了,姑姑,以后这些藩王应该是再也没机会回去了吧。”出了广陵郡王与安郡王的事情,谢晏晞并不认为谢宣玠会轻松放走他们那些藩王。
“不,现在陛下要做的是笼络人心,广陵郡王与安郡王有错,其他藩王并没有参与其中,现在藩王们诚惶诚恐,对陛下恨不得鞠躬尽瘁,其实已经起到了威慑作用。更何况,藩王本身也没有多大权势了,陛下要给他们面子也不是不行。”现在存活下来的藩王,大多数都与淳熙帝这一支隔了好多层,但他们地位特殊,威望甚高。身为谢氏皇族的后裔,有一些特权也属正常。如果谢宣玠对他们喊打喊杀的,不仅让宗室寒心,更让其他文武百官议论,不利于谢宣玠统治的稳固。出于长期考虑,谢宣玠对这些藩王肯定是客客气气的,最起码要削藩,也不是这种时候。
“姑姑,你是说,大哥暂时不会动藩王的?”谢晏晞也想到这个关键点了。
“是的,目前藩王没有干出什么大动作,大家相安无事地相处着,还能维持点面子。”和仪大长公主挑眉道。
“果然,灼灼远不如姑姑想的通透。”谢晏晞笑着依偎在和仪大长公主的怀里,撒着娇。
其实谢晏晞有能力是不假,但性子太傲,看朝政的目光还尚且稚嫩,很容易意气用事,和仪大长公主比谢晏晞多活了一些年头,自然看的比谢晏晞多的多。
“瞧你说的,你还小,一切慢慢来啊。而且,姑姑也只是比你多吃了几碗饭,才会懂这些。以后,你见得多了,懂得多了,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和仪大长公主捏了捏谢晏晞的鼻子,眼底带笑。
“姑姑真知灼见,高瞻远瞩,灼灼甘拜下风。”孰知,谢晏晞煞有其事地朝和仪大长公主拜了拜,看得和仪大长公主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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