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确有此事!”

金国皇帝耳目还是蛮灵的,安维轩在心中想道,但对于完颜亶的问话还是实话实说。

与此同时,安维轩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嗅了嗅偏殿内的空气,加速的心跳放缓了一些,至少今天到现在完颜亶还没有饮酒。但安维轩依旧战战兢兢,虽说完颜亶现在没有饮酒,但以完颜亶神经错乱般的喜怒无常,天知道这完颜亶会不会一怒之下对自己痛下杀手。

毕竟,张钧张翰林留在敷德殿的血腥气味还没散去几天。

见安维轩承认,完颜亶接着问道:“你不知晓岐王他现下还是待罪之身么?”

“陛下,臣刚从五国城返回,实不知朝中之事臣若再晚回来一日,怕是还赶不上与岐王殿下送行!”安维轩虽说是在装糊涂,但也是实话实说,依时间节点来算正是这样。

略做思虑,完颜亶倒觉得安维轩说的在理,接着问道:“你若知晓岐王为待罪之身,还敢与他送行么?”

“陛下,臣想起臣去岁在宋国的一件旧事来!”安维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臣在宋国时去吏部选官,因吏部郎中为讨好臣得罪的朝中重臣,那吏部选官的郎中有意扣押臣的官凭告身并为难臣,臣愤怒至极赋诗一首以做讥讽,不想臣却因此遭受牢狱之灾,以讪谤朝廷罪流放琼州……”

“后来呢?”完颜亶问道。

安维轩继续说道:“臣在被押解去琼州的那一日,有许多好友相送,官员、士子、伶人皆有……”

听言,完颜亶挑起了眉头:“你是拐着弯的说朕太严苛么?”

“陛下误会了臣了的意思!”安维轩忙说道,转而问道:“陛下可知晓,臣最后没有被流放琼州,反而官复原职并更进一步升做崇政殿说书。”

显然完颜亶被安维轩的话吸引住,好奇问道:“是因那赵构发现你被冤枉,才下令彻查案件,使你得以昭雪?”

安维轩并未马上回话,而是整理了一下衣衫向着坐在软榻上完颜亶行了叩拜之礼,起身后说道:“臣说至此处,却想起了陛下的天大思德,若非陛下,臣此时侥幸的话在瘴疫之地苟活,运气差些的话能不能活得性命还是两说之事……”

突然见安维轩有这般举动,完颜亶不禁有些愕然,又听安维轩口口声声说大恩大德的,更觉的奇怪,不由问道:“朕的什么恩德,这恩德又是从何说起?”

安维轩戏精附体,饱含深情的回道:“据臣所知,是因为陛下您与宋帝写了封书信,教臣出使大金国,臣这才逃过那一劫,陛下对臣之恩有若活命再造,焉能不感念于心乎?”

安维轩这般叙话看起来平平淡淡,但听在完颜亶耳中却有峰回路转之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还做了这么一桩好事,立时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番,看安维轩也顺眼多了,自然不再计较安维轩为完颜亮送行之事。

随后完颜亶又故意拧起眉头:“朕留你于大金,你又为何不肯?”

“臣为宋国使节,焉能不尽职而守!”安维轩应道。

听言,完颜亶点了点头,心道这安维轩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说明这安维轩是有原则之人,更非薄情寡义之辈,像这样的人才是做臣子该有的样子,看安维轩更加顺眼了几分。

见完颜亶看己的目光己不似之前那般寒冷,面部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安维轩知晓自己方才的表演得到了效果,自己眼前的危机被化解开来,但仍旧有些不寒而栗,这将自己与完颜亮送行之事呈到金主完颜亶面前的人,肯定是别有用心,说不定正在暗中盯着自己,不知下一步又有什么打算。

想到这里,安维轩壮了壮胆子上前禀道:“陛下,臣只是与岐王殿下送行,不过是淡如水一般的私人之交的小事,但臣却不解,为何这样的小小事会被呈到陛下面前,难道这些禀报之人,不知道陛下日理万机难得空闲么?”

听言,完颜亶神情微滞,未想安维轩会这般发问。

见完颜亶没有表态,也没训斥自己,安维轩壮着胆子再次禀道:“陛下,臣遍观史书,历代不乏有人用别人尸首为自己铺路而平步青云者,想臣只是与岐王殿下送行,却被陛下召于殿中责问,臣细思之,有不寒而栗之感。”

再听安维轩言,完颜亶有着震耳发聩之感,安维轩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视角,并有一种新的感受。搜搜s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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