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阵哄笑声中,李玉思喝得酩酊大醉对于胡于的每一句充满了讽刺和不屑的话语,无论那其中蕴藏着多少的不堪,醉意朦胧的李玉思都高举起一杯酒,高呼一声“大王万岁”,一杯接着一杯,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到得后来,李玉思已经喝得有些失了仪态,坐在帐中,听从着胡于的吩咐如同乞丐一般敲着自己跟前的餐具唱起了歌为其他义军首领助兴被安越指派作为李玉思护卫长的迟彦见此情景也不由得眉头紧锁,虽然来之前便已经预料到了此行必然会受到刁难,但是他却也没有想到被安越寄予厚望的李玉思居然如此轻易地便丢尽了谭州军的颜面。

别的不说,只是今晚这宴席之上的事情传将出去,说谭州义军的少将军居然卑躬屈膝到为其他义军代表唱歌助兴,那谭州义军只怕就要颜面扫地了。

迟彦几度想要上前拉住李玉思,但是他每每身子才微微动弹,便见得胡于身周的那几名剽悍的亲兵也跟着浑身肌肉紧绷了起来,便知晓自己若是动作,今晚这宴席只怕到最后就不只是丢脸那么简单了,因此也只能咬着牙,强撑了下来。

到了后半夜时分,一众义军代表都已是有些醉意朦胧了,作为主人的胡于才摆了摆手,说道:“今夜我们便喝到此处吧,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再商讨正事也不迟。”

一众义军代表闻言也都跟着摇摇晃晃起身,向着胡于辞行,迟彦也终于暗自出了一口气,一把扶住了已经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的李玉思,向着胡于躬身致意,才强行拖着高喊着“上酒”的李玉思离开了营帐。

直到所有义军代表都离开了大帐之后,胡于才看向了刘忍,眼眸之中流露出了几分凶光,冷声问道:“如何?”

“其他人都不足为惧。”刘忍坐直了身子,正对着胡于,收起了他在宴席上那一副懒散的旁观者的模样,取而代之的一副极其严肃的神情,“大王如果想要成大事,那谭州军那个小子,留不得。”

“哦?”胡于闻言不禁挑了挑眉,他抬起手捻了捻胡须,“那个小子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虽然也算是有几分胆色了,但是却还是战战兢兢,卑躬屈膝的,你为何会如此在意?”

“大王当真认为那个小子战战兢兢,卑躬屈膝是因为他感到畏惧?”

“那不然呢?”胡于冷哼了一声,“谭州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个小子只不过是一个寻常农家人出身,既没有习武,也不曾读过几天书,能有什么本事?”

刘忍摇了摇头:“大王于席上那般侮辱那小子与安越,那小子却……”

“他不过是胆小畏惧罢了。”胡于摆了摆手,眼眸之中露出了几分不屑,他又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倒是他那个护卫,有几分胆色,若不是先缴了他的兵刃,那护卫只怕当场就要拔刀了。”

“受辱能怒而拔刀,自然是勇士。”刘忍依然辩解,“但是那小子却能借着酒醉之态,故意将大王的侮辱搪塞而过,却非常人所能及……”

“好了,不必多说了。”胡于有些不悦地皱眉说道,“比起那个小子来,我倒是觉得纪州军姓武的和平州军姓陈的那两个人,更要提防,自从他们入我们大营之后,可是小动作一直都没有停过,只怕是想要打探清我们的虚实,找机会向我们下手了。”

“纪州、平州二军根本不足为惧,他们的首领也都是……”刘忍说着,看了一眼胡于,又跟着皱了皱眉,接着道,“……鼠目寸光之辈,他们若是想要对我军出手,我们只需要以瓜分另一家地盘之名,拉拢一家,打垮一家,便足以应付了我们真正要提防的,只有谭州军。”

“哼,那个起兵数年,兵不过数万的安越?”胡于满是不屑地嗤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前不久那场瘟疫,现在的谭州军还龟缩在谭州北方的几个郡县里呢,他们有什么值得忌惮的?更何况,老子麾下数十万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谭州军那区区数万士兵淹死,有什么值得提防的?”

刘忍见胡于态度很是坚决,知道自己苦劝也是无用,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表面上却还是很恭敬地向着胡于揖手说道:“大王所言有理,是我多虑了。”

“你也先回去睡吧,这几日买通这些人里所有能买通的人的事情就交给你打点了,无论耗费多少金银财宝,还是女人权力,都没有问题,只要能够买通他们。”胡于挥了挥手,示意刘忍退下。

刘忍起身向胡于告辞,便迅速离了大帐,返回了自己的帐篷虽然他们已经攻克了天仓郡,但是被大水席卷过后的天仓郡早已满目疮痍,城内死尸与淤泥堆积,疾疫四起,因此他们还是驻扎在天仓郡外的高地之上,准备等那些民夫将天仓郡城清理干净之后再入城。678看678k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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