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江富民铁工厂是国营企业,发不出工资,县里压力非常大。
胡志强想找苏建国了解情况,但韩兴勇告诉他,苏建国从深圳挂职回来后,先后担任了县长、书记,前不久上调到市工业局,担任副局长。
贾少华对胡志强说:“我们和县体改办联系过,体改办的领导说,改革是肯定的,至于怎么改,还没有具体方案。”
吃完饭,韩兴勇送胡志强回家。
胡家小院,一切依然。胡志强走或不走,家就在那里,不来不去。小院里的那些花花草草,依然亲切熟悉。
姥姥胡莲今年71岁了,她依然健康快乐地卖着她的卤肉。胡志强的回归,胡莲很高兴。她早已把胡志强住的房间,收拾干净,静等他的主人回来。
胡思敏依然在忙她的事业,追求她的理想。胡莲对胡志强说,四川电视台每周六都播放你妈导演的电视节目,到时你一定要看看。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胡莲向孙子讲诉文庙街上这些年发生的人情世故。胡志强静静地听着,他仿佛又回到了和姥姥在文化宫广场上卖瓜子汽水的年代。
第二天一早,胡志强到了市政府,找到苏建国,了解目前全市国营企业改制的情况。
苏建国告诉胡志强,目前,全省国有企业呈现出整体亏损的态势,许多企业发不出工资,企业职工生活困难,目前,政府准备将一些小企业推向市场,让他们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与政府脱钩。
胡志强问:“那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把小企业推向市场呢?”
苏建国说:“通常的做法是,把企业资产明确给全体职工所有。企业彻底跟政府脱离干系。然后企业再自行重组。对职工进行安置和分流。最坏的,是把企业资产变卖了,分给职工。大家今后自谋出路。”
胡志强说:“安置职工,那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哦。”
苏建国说:“所以你们参与企业改制,一定要谨慎。”
从市政府出来,胡志强边走边想。如果铁工厂拿在自己手里,应当怎么样把它盘活。
胡志强到学校门口去接黄心怡。黄心怡今年7岁,上小学二年级,因为聚少离多,孩子几乎都不认识胡志强了。
黄英姿的母亲也来接黄心怡,她对孩子说:“心怡,这是你爸爸,快叫爸爸。”
孩子怯怯地叫了一声爸爸,胡志强紧紧把孩子搂在怀里。和胡志强离婚后,黄英姿一直没有结婚。期间也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但都不合适。
胡志强送黄心怡回家。在黄家,胡志强见到了黄英姿。黄英姿这几年忙着挣钱,放弃了对身材的管控,越发显得富态,身上长了许多肉。
很久不见,相互说了说各自的情况。得知胡志强辞职回成都,想要创业。黄英姿对他说:“你别跟韩兴勇在一起,他这人,不靠谱。他结交的朋友很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胡志强说:“我知道,我会把握分寸的。”
企业改制,并不是个简单的问题,县政府体改办成立了富民铁工厂改制领导小组,派出工作组,进驻铁工厂,协助厂里制定改制方案。
韩兴勇召集胡志强、贾少华商量如何参与铁工厂改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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