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筠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母亲,韵儿再好,终究承载了一段于你于我都颇为痛苦的回忆,我不想也不习惯那样的面貌活着,不管我是嫡出还是庶出,我始终是我,是沈沛筠。”

凌氏欣慰与愧疚并齐:“是我不好,不该以从前的称呼唤你,往后,我还是唤你筠儿吧。”

沈沛筠微微一笑,笑容里却藏着几分几心不在焉。

阿宝站在后面,弱弱的提醒:“太太,姑娘,我们家公子还被关在柴房呢。”

凌氏顿时懊恼不已:“我怎能如此糊涂,竟将之儿忘了,筠儿,你先拿着我的牌子过去带你哥哥出来,我在去将你爹爹叫回来,向老太太解释清楚原委。”

安老太太颇有几分不讲道理,可若拖上她的儿子,结果必是不同的。

沈沛筠应了是,不在逗留,脚步飞快地赶往柴房。

她到时,张姨娘正被堵了嘴,由两个婆子捆着站在柴房前左右为难。

原因无他,沈府的柴房只此一间,里头还有一位,外头的自然是难办的。

负责柴房钥匙的小管事都快哭了,谁知道今儿贵人们都赶着凑伴挨罚啊。

沈沛筠不曾多看张姨娘一眼,直接将凌氏的牌子在小管事面前晃了晃:“太太的话,带四公子出去。”

小管事一面如获大释,一面犹犹豫豫:“可,可老太太下了严命,要是私自放了人,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沈沛筠面无表情的开口:“对牌钥匙在我手里,你若是不理睬,我便要你连饭都没得吃。”

小管事变脸般迅速换了面貌:“姑娘请随意!”

沈沛筠接了他捧上来的钥匙,开了锁快步进去。

房内的沈慎之早早得了动静,耳际分明已经传来锁扣扭动的声音,他却莫名一慌。

倒是没有旁的原因,只是他方才自行敷药时,手些微的抖了抖。

眼下,他的腰部以下,腿部以上那处,散开了一大片雪色药粉,与血色混在一起,白一块红一块。

脸上也因沾染了些尘土,瞧着灰头土脸,分外狼狈。

锁扣“咯”一声开了,沈沛筠推门而入,瞧见的却只有垂着头,趴在担架上不明情况的沈慎之。

沈沛筠脚步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迅速过来,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轻拍:“四哥哥,四哥哥?”

毫无反应。

沈沛筠匆匆看了一眼他的臀部,又去拉他的手腕把脉。

不消片刻,她紧蹙的眉心不动声色的缓下来,松了手:“阿宝,找个人来将你们公子抬出去。”

阿宝应着,又寻了个人来,二人合力抬着担架朝外走。

紫芝凑过来,低声道:“姑娘,四公子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奴婢瞧着那伤委实吓人。”

沈沛筠眼尾微扬,似笑非笑。

她本想言明,但目光触及他身上血迹,所有的话便如被什么哽住,吐不出半句,只轻微的摇头。

张姨娘充血发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们,如恶鬼一般狼狈可怖。乐看la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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