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儿话止于此,环视一圈四周,这才发现屋里除了横七竖八地冷卫,还有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蜷缩在屋里一角,柳若儿看着满地狼籍,头疼地闭上眼睛,“银雀把这里收拾一下,给老翁一些补偿。”

银雀从怀里探出一块银锭,走到已经反应过来,蹲在墙角边上,畏畏缩缩,想去和妻子孙子相聚,却又害怕一屋子的持刀大汉,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对方一刀送自己下黄泉。

“老丈,这银子够修这房子了吗?”银雀看出看着害怕自己,忙友善地笑了笑,把刀收回刀鞘,顺便把自己手上的血,在衣服上擦干净,这才把一块银锭子,放在老者手掌心里。

老人家捧着银锭,跪在银雀面前,猛磕头,边磕头边求饶,“求大人放过我们一家人,小老儿愿意将屋子赠给夫人。”

柳若儿见老者将自己误以为是和于临风同道中人,忙解释,“老丈,我们只想借宿一宿,赠你银钱不过是因为我的人,弄脏了你的屋子,我们等天亮就会离开,你莫要怕。”

老丈似乎不信,还在地上磕头,老翁的妻子带着孙子,也赶紧爬到柳若儿脚下,猛地磕头,老妇人怀中的孩子,瞪着圆溜溜眼睛,一派天真的看着柳若儿,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她满脸的鲜血。

柳若儿擦擦脸上的鲜血,对着小孩子笑眯眯地说:“小娃娃别怕,要吃糖吗?”

柳若儿从怀里掏出两颗大白兔递给小孩,小娃娃咯咯笑个不停,伸手要来抓她手中的糖,却被老妇人一把拍掉。

柳若儿低头看看惶恐的妇人,又看看落在脚边的大白兔,捡起来,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顿时没了兴致。

“夫人,属下抱你进屋,我再让人烧水,你一会儿沐浴换衣,再去休息,可好?”银雀憎恶地瞪了一眼老妇人,却吓得小孩子哇哇大哭。

柳若儿听着老妇人哄孩子的声音,夹杂着孩子哭闹,以及老翁砰砰磕头的响声,将她平静的心湖搅乱,她想要逃离这个吵闹的地方。

银雀俯身将她再次抱了起来,自顾自地爬到二楼,踹开一间房间,左右看了看,小心地把柳若儿放在柳木矮榻上,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柳若儿心身俱疲,斜靠在矮榻上,也顾不得浑身浓浓的血腥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门嘎吱被人推开,柳若儿警惕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银雀和唐糖两人抬进来一个浴桶,唐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撞见柳若儿在看着自己,傻乎乎地咧嘴笑了起来。

“夫人,你且等等,一会儿有人来伺候你沐浴。”

柳若儿并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打扰,可是看见唐糖如此殷勤,她嘴里的拒绝话语,饶了一圈,咽了下去,淡淡点了点头。

柳若儿没想到的是服侍自己沐浴的居然是方才的老妇人,她此刻慈眉善目,推门走进来,看见柳若儿有些茫然,忙对着她施礼,“夫人是好人,老妇人方才没有眼力见,没有认出真菩萨。”

柳若儿对老妇人川剧变脸的行为,很是不解,心里揣测银雀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将惊恐害怕,视自己如虎狼的老妇人,摇身一变,成了慈眉善目的邻家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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