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愈发地微妙了，冯啸亭时常不在淮远四处拉拢人心，反而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佟清月扶着凌允惟在病房中踱步几圈，恰好抬头就是窗外夕阳如血，佟清月脚步顿了一顿，扭头看着凌允惟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是今晚吗？”
凌允惟骤然回神，他还在想怎么样开口，她却自己发现了。她总是这样聪明，甚至于是超过大嫂和念奴娇的。
“清月……”凌允惟低头握住佟清月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等我回来。”
佟清月紧紧抿着唇眼睛里慢慢浮上水汽氤氲，她慌张想要转过头去擦一擦却被凌允惟捧住脸，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眼下拭过。
这不是她第一次送他离开了，从前她都能处理的极好，可这一次，她害怕极了，她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会面临什么，她也不能跟他一起，众人皆在前行，唯独她又被留在原地。
凌允惟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腰轻轻把头贴在她腹上，房间里逐渐只剩两人的呼吸声，缓慢而沉重。
“清月，我凌允惟出兵，决不言败。”凌允惟抬起头望着佟清月，像是在仰望信仰一般诚挚。
佟清月拉起他来微微踮起脚来学着他常做的样子轻轻拉下他的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嘴角牵了一牵道：“我知道呀。”
凌允惟垂眸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也勉强笑了笑，“乖，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佟清月点了点头，把床头柜上东西慢吞吞地收进手包里，转过身抿着嘴弯了弯，“我回去了。要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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