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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谢襄宁还没睁开眼,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似乎有一股陌生的香气萦绕在她鼻尖。紧接着,就有什么温热绵软的东西贴上了脸颊。
谢襄宁撑开沉沉的眼皮,惊得眼眸圆瞪——
什么人?
什么人挨着她?!
相思察觉她唇下的人已经醒了,非但不加收敛,还娇娇媚媚的笑起。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必要使出十二分的手段来。
“世子。”相思轻唤,声音如三月的乳莺,婉转动听。
“……”谢襄宁对着一双如丝媚眼,脑中“轰隆”一声,彻底清醒了。
“你、你怎么——?!”
相思见状不由笑靥更盛,她将头枕“卫国公世子”的胸膛上,娇柔着道:“奴婢为世子侍疾。”
说着话,她就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了上去,整个人都恨不得化成攀树的藤萝。
相思是褪了外衣上来的,此刻仅是穿着亵衣小裤,一身雪白肌肤如羊脂玉似的。
惊雀楼里出来的姑娘,自然知道如何自身的优势在哪里。
可于谢襄宁而言,美人投怀送抱却是她消受不起的!
何况那只手实在不安分,要摸向那个下头。
谢襄宁又羞又怕,忍不住惊呼着推开了缠在身上的相思,滚了几圈去了床的内侧。“你快出去,用不着侍什么疾。”
何况,哪有这样侍疾的?
相思眨了眨眼,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世子怎么了?可是奴婢哪儿没伺候好?”说着话,她那视线就直勾勾的盯住了眼前这位“卫国公世子”的腹下。
那地方谢襄宁自己平日都不好意思多看一眼,顿时脸就红得将要滴血——来不及多想,伸手就将一旁的被子拉了过来,裹在身上。
“你若再放肆,我就喊人了!”
相思:“……?”
传闻卫国公世子矜贵自持,从不沾染女色。可如今看来,他哪里是不好女色,分明就是没沾过荤腥。不过随即相思便将这想法给否了。
裴世子在这鲤园偷偷养着外室的,他这般……定然是尚在病中,还泛着晕乎的缘故。
再三思量,相思觉得不能半途而废。
那位外室可不是什么想相处的,见了实在让人讨厌。何况上回被她打了脸,相思憋着一口气也想下下她的面子。
再则,攀上了世子,自己下半生也不用愁了。
相思有信心,那劳什子的事,她可比那又凶又悍的外室厉害得多!
“世子怎说这样的话,叫奴婢听了伤心。”相思慢慢爬向角落的男子,她上半身只有一件暗红百花肚兜,此物并不能裹胸前的沉甸。
“奴婢哪里放肆了?”
这般伏低身子过去,更显得娇娇颤颤,极尽魅惑。
惊雀楼的老鸨曾夸过相思的这具身子是人间极品,而她为练就这些勾引人的手段,更是狠下过功夫。
只消做出至娇至媚之态,天底下哪还会有不馋她身子的男人?
谢襄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难道……还不算放肆?这婢女这般的大胆,难不成原先就是裴予的房中人?
她心内叫苦不迭,怎就叫自己碰上了这事。若真有此事慢待了这位婢女姐姐,脾气不大好的裴大人可会追责自己?
想了想,谢襄宁扯过一旁的薄毯,披在相思身上。随即,又好生好气的提醒她道:“已经入了秋,姑娘千万别冻着了。”
相思满脸震惊,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又看了看眼前这位卫国公世子,心内翻腾不止。
世子居然……这样不屑她的身子?
这种在男人身上的铩羽而归,相思以前从没遇见过,一时间大为受挫。
***
裴予进正屋时,就正好碰见了有个披着衣裳跑出去丫鬟。凝思了片刻,才想起就是那日乱嚼舌根的丫头。
他对此人实在无甚好感,皱了皱眉,继续往内间走。
只见看见床榻上的谢襄宁也是衣裳不整,一幅手忙脚乱的样子。
“怎么回事?”
谢襄宁没想到他这会竟会来,立即遮掩着回可一句:“没什么。”
这话裴予是不信的,不由冷哼了一声。
转瞬,他想到方才出去的婢女,眼底的眸色翻滚如江海,“你拿我这身子做了什么?”
“……?”谢襄宁被他质问的语气噎住,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能做什么?”
“大人是觉得,我能拿大大人的身子做什么?”
她这火气蓦的就上来了,谢襄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若不是莫名其妙进了这位裴世子的身子,她又何至于大早上的被个陌生女子上下其手。谢襄宁刚刚还能镇定,现在被裴予一激,反而先怒了起来。
裴予缄默,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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