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好本事,舅舅只当你去了哪里,却不想转眼都当上这星花山庄的上法姑姑了。”
九檀莲台下唐知异身旁的轿子里传出迟樾的声音。
冯辞并不惊讶。
“舅舅既然来了怎么也不出来相见,迟华可是十分想念舅舅您呢。”
唐知异恭恭敬敬掀开轿帘,迟樾端坐在里头,手脚还铐着九铸玄铁链,那身月色衣裳倒是好看,却不知他是怎么换上的。
“姑……大殿下,请交出元钥吧。”
唐知异向前行礼道,他所说元钥便是当时冯辞带走的八豁十六齿的金钥匙,头先迟樾告诉他上法姑姑便是闹的宫里不得安宁的迟华时,他缓了许久,这冒名顶替的丫头,也不知几时成了上法姑姑,再一瞧眼前人,与那日从唐府被救走的哑巴还真是判若两人。
“唐大人,不知我六哥戎灼在你那里可还好啊?”
冯辞一挑眉。
“大……大殿下说的六哥戎灼莫非是……”
唐知异额上微汗,他转头瞧了一眼后头戴斗笠的人,脖子都僵硬了。
“自然是烜照肃王戎灼。啊,就是那日周老板给你送去的公子,我还记得唐大人说,已经通知我六哥家里人去接他。”
“肃……肃王……”
唐知异结结巴巴,后悔来这儿了,该死的周散,回去找他好好算账。
冯辞卸下厚重的外袍,一跃跳下莲台,往迟樾轿前走。
“元钥并不在我手里,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至于这神机锁……星花山庄人才济济,挑出大把的能人从来不难,开锁一事自然手到擒来。是吧,庄主。”
冯辞回头冲着卞庭花喊。
不知何时卞庭花也除了厚重的外袍,早已跃下莲台,来到冯辞身边。
“不错,卞某就能替摄政王除了这九铸玄铁链,不过……”
卞庭花直视着迟樾。
“卞某看,摄政王戴着这链子,好看的紧,不除也罢,毕竟当日,摄政王对自己的妹妹也是这么说的,想来是有道理的。”
卞庭花笑起来。
迟樾一窒,眼睛微眯,当年之事他怎会知道?星花山庄的眼线这么早就渗入宫中了?韩书辽拔除的那些……莫非还另有暗线?
“卞庄主,便是你星花山庄再如何了不得,这也是我迟氏的家事,不容你置喙。何况本王看,华儿并非合适的上法姑姑人选。”
轿子里伸出铁链,直朝冯辞甩过去。
“阿实小心!”
一旁的孟双照见状惊呼出声,身子都探出半截,被宋存渊生生拉住。
“二嫂!”
与此同时,栾铄也喊出了声,而他已经冲出半丈的距离。
冯辞不紧不慢往后退,卞庭花挡在她身前,甩出一截笛子,铁链被击回轿中。
孟双照和栾铄松了一口气。
冯辞朝他二人一点头,继而对迟樾道。
“舅舅这链子耍得倒好,果然是不必解开了。”
“星花山庄真是不如往日了,堂堂上法姑姑连本王这一下都不敢接,居然还要庄主护着,如何服众?”
迟樾坐在轿中,眼如刀锋。
“这轻轻一下,鹤翎不屑一接,也不好太拂了摄政王的面子,卞某是她的未婚夫婿,便代劳了。”
卞庭花对上迟樾的眼。
冯辞一脸嫌弃,看卞庭花一眼,去你的未婚夫婿。
此刻不是斗嘴的时候,不好叫迟樾看她笑话,不然冯辞早开口反驳了。
“今日本是上法姑姑继任之喜,庄主和摄政王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
一旁的宋存渊开了口。
“正因今日乃本上法继任之喜,他却来找我晦气,那就是不给星花山庄脸面,庄主自然不能乐意。”
冯辞看宋存渊开口,肯定没好事儿,防备地看他一眼。
“华儿,莫要以为做了上法姑姑,舅舅就拿你没辙了,你谋害星儿,残杀守卫,我必得带你回去给你母亲和满朝文武一个交代。”迟樾道。
“迟星非我所害,守卫亦非我所杀。至于你说母亲,摄政王有所不知,其实我并非先君上之女,不信你问唐大人便知。”
被迟樾带回去还能有她的好?还不得被安一脑袋的莫须有的罪名。冯辞索性摊牌。
“这……这……王爷您莫听大殿下胡说,大殿下是皇司设找回来的,怎会有假?”
唐知异心虚非常。
“唐大人不肯说也不妨事,摄政王大可查上一查,毕竟假的真不了,我这就给你解了神机锁,希望摄政王想一想我说的,反正我现在和星花山庄绑在一块,也逃不到哪儿去,等查清一切,再找我也不迟。庄主,请人给摄政王开锁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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