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焚香飘进鼻尖,贺尘庸低头望着商烟的青丝,夹杂着一丝清香玫瑰味。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当时正是他低谷期,实在厌烦家中那位花天酒地的亲爹,又恰好得知自己最好的挚友竟然背着自己再次独身奔赴沙场。
其实讲实话,能看着李赋那小子小小年纪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他是打心眼里的高兴,毕竟,那是他们曾经一起为之奋斗的。
还记得那小子第一次去打实战的时候,倒是他自己一个夜里都没入眠,最后让景云顶着黑眼圈,在背后把自己着实吐槽了个底掏空。
可偏偏就是那第一场战争,让他的娘亲撒手人寰,而那个一直在立人设买好丈夫的亲爹——大梁清官贺员外郎,就那么不偏不倚地找来一来历不明的女子做了主房。
本就是一惊天霹雳得沉重打击,但隔天就有消息给他,说那女子是大将军凯旋归来的礼物,专门献给老爷的,传消息的那人还重重地‘在专门’二字上加了重音。
当时贺尘庸就起了疑心,他自然不会轻而易举地怀疑自己最信任的朋友。
但当他找上门想问个清楚时,人家却闭门相向,哪怕他三顾其家都是一个结果。若不是他苦苦在暗处等待,怕是连当面质问那小子的机会都没有。
见到李赋那小子穿得花花绿绿得接圣旨,他当时心下一急,等那些人刚一散去就直直冲上去,一把拽住那小子碍眼的衣服领口处。
怕被人听到对这小子有所不利,即便他内心焦急想弄清事实,但他还是专门压低声音问那小子:“那女人,究竟怎么回事?!”
回应的是一道不敢直视的神情,李赋紧闭嘴唇,半晌儿过去也没有开口吱声。
贺尘庸瞧出李赋的不对劲,他不禁蹙紧眉头,抓住那衣领的手劲儿情不自禁地加重力道,咬紧牙根低沉音色急切地问道:“你小子,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李赋撇头,依旧不言。
寂静中,也只有那呼呼吹来的大风在不停歇地吹动。就在他们僵持不下之际,好几片枯叶也随之落下,整巧不巧地从两人面前的夹缝中落下。
似乎是那么一瞬间,他二人之间开始有了隔阂,像那片枯叶一般,遮住两人相互交心得视线,给两人的路上画上一道跨不过去的线。
在那不久之后,京都的大街小巷就穿来各种流言蜚语,都在传贺员外郎家的那位公子其实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京城外的屠命七条都是那公子一人的杰作。
景云刚知晓此事的时候,立马炸了毛似的从板凳上跳了起来,拽着一张面瘫脸竟开始单手叉腰,口吐芬芳,好久都没停下来。
要不是被贺尘庸劝住,景云怕是要立刻马上冲出去把那个胡乱传谣言的渣渣揪出来,跪在主子面前磕上一百个头都不能解了他心中的怒火,那燃燃一团灭不掉的怒火。
于是,为了抛开这些烦恼,远离这荒诞的世俗之地,贺尘庸当下做了一个决定,
——离开京都。
这个消息刚穿到景云耳中时,景云就唰的一下将手中的碗筷摔在桌上,急匆匆地找到自家公子,板着一张面瘫脸就忽然软了双腿倒在地上,两只手就像那螃蟹的钳子禁锢住贺尘庸的双腿,开始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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