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主黄四郎家碉楼内高朋满座。

大红灯笼高高挂,囍字贴得东倒西歪。

这天,

黄家大少爷黄俊杰新婚大喜。

院子里摆几十桌流水席。

醉醺醺的乡亲们吃吃喝喝谈笑风生。

其中不乏鹅城的商贾巨富、乡贤官吏、远亲近邻等等。

“花姐可是咱鹅城有名的花魁,没想到从良之日便宜了黄家大少爷。”

“不是说还同时纳妾家里一位婢女吗?”

“一天娶俩老婆?身体扛得住?”

“哎,没听说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家俊杰大少爷肯定是打定主意要死在女人肚皮。”

“哈哈哈哈哈。”

“嘘!能不能小声点儿?让黄老爷听到,你们几个性命不保!”

与嘻嘻哈哈谈笑的乡亲们不同。

另有两桌客人比较特殊。

其中一桌都是鹅城县长张麻子的麻匪手下。

军装没有肩章帽徽,携带匣子枪。

大概有七八个人。

均鹰视狼顾,始终虎视眈眈地扫视婚宴现场。

另一桌,

则是团副黄俊杰手下数人,

军阀部队狂飙独立旅的官兵,身着笔挺的军装,长枪短炮在手,一个个身经百战,凶悍无比。

两伙人相互打量。

都觉得对方不顺眼。

随时有可能爆发枪战起冲突。

……

堂屋。

黄四郎、马邦德和张麻子三人坐在酒桌旁。

竖着耳朵听着院里的动静。

一个个心怀鬼胎。

旋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黄四郎堆起满脸假笑戏谑道:“犬子俊杰今日大婚志喜,张大县长和马师爷双手空空来喝喜酒,属实让黄某刮目相看。”

“怎么就空着手了?”

张麻子黑着脸从腰间摸出匣子枪,咣当一声丢在桌面,“我这有带响的家伙,不知道黄老爷喜不喜欢?”

黄四郎脸的笑容消失了。

知道张麻子一伙人来者不善。

倒也没有太多惊惧。

自打张麻子来到鹅城,就成为他黄四郎的眼中钉。

拉拢不成就干掉。

没有其他更多选择。

只是老奸巨猾的生意人做事爱打小算盘,他跟张麻子本来就不是一类人,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张大县长不给黄某面子,那我也就只能撕破脸!”

师爷马邦德急忙左右说和。

“二位,二位,有话好说,谈生意嘛!以和为贵。”

黄四郎知道张麻子要跟自己摊牌。

索性也不装了。

摩挲着手的宝石戒指,冷眼观瞧。

“说一千道一万,在鹅城,还是我黄四郎说了算!张大县长想跟我斗,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张麻子不屑地冷笑。

“掂量什么?我眼睛又不瞎,谁踏马有钱我就挣谁的!黄老爷也不例外!”

之所以语气强硬,是因为张麻子这天决意破釜沉舟。

半个时辰前,手下小六子不慎中了胡万、武举人的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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