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心头不适,夫人怕他们日子过苦了要回周家,总是让她暗中补贴。
现下五房小姐倒是嫌她们多管闲事了!
没有夫人替他们遮掩,两人还能在此静修?
婢女语气也不好了:“是周家,周家出事了。”
忍着不高兴把事情转达,末了还故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如今老爷昏迷不醒,公子再不去看看,要是……误了孝道可就千夫所指了。”
周玉洱一听,也有些怕了:“当真有这么严重?”
“今日族里都开了好几次商讨的会了,姑娘说重不重要?”婢女十分不客气,“奴婢还要回去跟夫人处理事务,就不陪姑娘多聊了。”
行了礼就走,她事儿多着呢,谁跟他们似的,整天混日子。
周玉洱也顾不上这个,锁了门就往山上的寺庙跑。
“堂兄、堂兄……”
一过山道,就看见剃了头的周煦在扫地。
“阿弥陀佛,佛门清静之地,施主莫要喧哗。”
他白净了许多,跟之前不修边幅的模样完全不同。
甚至都不敢看周玉洱。
周玉洱这才小声地说:“是、是大伯,他病了,伤了,如今卧病在床,十分严重。”
“什么?”
周煦手中的扫把一顿,有些恍惚,往日父亲的教导和用心尽在眼前。
他语气中带着些急切:“为何?”
周玉洱恨恨地说:“还不是安铮铮……”
她一五一十地说了,压根没看到周煦的脸色由红转青。
尤其在听到周家得罪了司月门三位真人,整个周家都乱了时,周煦的眼睛彻底闭上了。
“堂兄,咱们回去吧?”
周玉洱生来就没有父亲,一直很羡慕周煦有大伯疼爱,完全没想过周煦会不回去的情况。
周煦闭着眼,心如止水道:“阿弥陀佛,贫僧亲缘已断,哪里能再沾染俗世……”
周玉洱:“……”
这话说得周玉洱都惊了。
周家族人很注重家族教育,她完全不敢相信族里有人能说出这种话。
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好几步:“那是大伯!是大伯呀!他……他分明待你那样好!”
族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优先供给周煦这个成神有望的苗子。
如今大伯出事了,他怎么能说不沾俗世?
“阿弥陀佛……”他转身拿着扫把就要回佛堂。
“堂兄!堂兄!”周玉洱要上去制止。
周煦却避开了她:“男女有别,女施主留步……”
适逢一声惊雷,雨一滴滴地落下。
跟愣住的周玉洱不同,周煦走回头路的脚步更快了。
周玉洱懵了,倾盆大雨间,她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竹林。
那竹子长势很好,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耳边是安铮铮指责周煦的那句话——“是你怕了”。
望着周煦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忽然笑了。
大伯和族人待他那样好,所有资源倾斜而下,他如今竟然逃了。
他逃了,就像当初面对变异虎一样。
周玉洱失魂落魄地回去,淋了一身雨。
她定了定神,收拾了破草屋里的东西,在一场大雨中连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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