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将头转过去,不去直视疤痕,却发现哪怕与人搏命时都毫无波澜的月,身体却止不住的颤动,霜白色面具死死的对在九东家那道深深扎根在脸上的疤痕,最后更是控制不住直接站了起来。
“莹.....你....”月的声音十分不对劲。
九东家看向月,面露不解:“是因为我脸上的疤痕吓到客人了吗?哎呀,真是对不住了。”
“没什么。”月呼吸十分沉重,重新坐了回去,双手紧紧抓着两侧扶手。
“九东家将我二人留下不知是有何事?”
齐平安等到九东家坐下后,才开口。
月现在情绪失控,只能由他来问了,而且就算九东家和月之间真有过什么,也不是他能去插手的。
“两位客人应该还没有在城中订下住处吧。”
“确如东家所说,我二人初到衡天,还没落脚之地。”
不知为何,齐平安总感觉这个九东家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但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在你们来的途中,灵长老已经在传信中和我说这件事了,你们两位接下来几天不妨就住在这里如何?”
九东家在说话的时候,虽然目光是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停留,不让任何一方感到被无视。
但齐平安却注意到,停留在月身上的时间,明显更长。
“那就劳烦.....”
“不需要!”齐平安的话被月打断,月的情绪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现在城中查的严,好的住处并不好寻。”
“不用麻烦东家,我们会自行解决,是好是坏都和东家无关。”
“住的能解决,吃的怎么办?目前城中的餐价已经涨的极高,无论是哪里的东西都不便宜。”
“吃的我们自己带的有,不劳东家费心。”
“既然如此,可否告知我这来路可有遇上烦心事?”
“我都不知道货局如今居然还负责关心客人的心情好坏!”
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一句的语气都比上一句的更加冷漠,直到这句话出口,声音颤抖的同时,周身时不时溢出的不规则元气,让房间里都染上了些许寒意。
九东家叹了口气,苦痛之色一闪即逝,横穿脸上的疤痕因为表情的变化,仿佛出现了一瞬间的蠕动。
“只是确保客人,能无恙罢了。
“既然两位去意已决,我也不再过多纠缠,就此别过吧。”
月起身走向门外,背对着众人,面具所遮盖下的颜,无人能知。
齐平安起身对着九东家和男主人点头致谢,也跟着月离开了货局。
在两人离开后,九东家缓缓将手放在脸上,挡住了那道原本不应该存在的疤痕。
男主人伸手似想要安慰,但终究是伴随着叹息将手收了回来,离开了里堂。
出了货局大门,齐平安看到月就站在街道旁,还没等他走近,月就开口:
“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随后没等他做出反应,就朝着刚才来的城门方向走去。
“你...”齐平安想要说些什么,月则停在了原地。
“没什么,我会在这等着。”
月的身影逐渐远离,齐平安左右看了看后在街对面找了一处高阶坐下,看着来往的路人,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说服衡天的城主答应赞助粮食。
就直接跑过去直说让对方掏粮?
这要能同意才有鬼,人家凭啥要给啊。
或者用在泊水的那套说辞?什么配合宗门行动啥的?
好像也没戏,真这么容易灵瑜舒就直接说出来了,也不会让他俩来“试”?
真难办,难到靠关系?王铁竹在城门口的时候说货局走货都是城主批准的,月似乎还和这个九东家是旧相识。
嗯....好像不怎么合适,月那语气一听,傻子都知道不对劲,真提的话够呛,别万一两边有仇再给打起来了,那就麻烦大了。
哎,烦啊,咋整,妈的狗屁齐重山,什么过程结果的,他泊水也去了,衡天也来了,一路上除了被打,就是干架,还得罪一堆人。
到现在临南也不知道咋样,泊水还等着他这儿的结果。
还有那个狗屎宗门,他娘的自己地头发生的事情,自己跟个鳖一样缩头不管,兜兜转转最后让他来回在这儿跑。
这最后要是解决了,真该让那宗主老儿给他磕一个。
最最最气人的就是给出去盒子的那个无耻老贼,是不是觉得猜谜很有意思啊。
是不是不会好好讲话啊。
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玩捉迷藏,他人都到了,还不出现,就知道躲在暗地里算计来算计去的。
真的是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想想人梦跃一把年纪,身为老祖宗还知道出来溜达溜达的,其他人倒好,就知道使唤人,累都累死了。
就该从一开始啥都不管,然后回去带着娘亲就跑,让这些人自己闹腾去。
齐平安这儿正在心里发着牢骚,突然裤腿给人拽了拽,他看去,发现拽他裤腿的像是个乞丐模样的小男孩,眼神有些呆滞。
之所以说是像,是因为这个小男孩体型并不瘦弱,看样子至少应该是能吃上饱饭的,只是衣服十分脏乱,跟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而来,等在一旁的乞丐没和什么区别。
“你是来给我钱的吗?”小男孩问道。
“啊?”齐平安愣了一下:“我为何要给你钱?”
“哦,不是啊,这不对啊。”小男孩看样子也很疑惑,于是接着问:“那你是来给吃的吗?”
“??????”齐平安更加疑惑“什么?”
“哦,不是啊,这不对啊,那你是来要吃的吗?”
“我向谁要吃的?”
“哦,不是啊,这不对啊。” 小男孩抓了抓脑袋,似乎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人什么人都不是。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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