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桑茉荛看来一切都照常,可白沉却莫名其妙让她回蓬莱。

这几个月来白沉一直刻意躲空桑茉荛,他们好像很亲近,又好像很遥远。

“好端端的,怎么让我回蓬莱?” 空桑茉荛问道。

白沉一本正经道:“几日前蓬莱岛主来信,说是思你心切,想见见你,我想着你也有两年未回去了,回蓬莱岛看看也好。”

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她那位爹,她怎么会不了解,他爹若想她只会大摇大摆来青玄宫常住,怎么可能写信来表达思念。

空桑茉荛红了眼圈,无比不安:“师尊,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白沉怜惜看着她:“怎么会!”

空桑茉荛垂丧低头盯着地面,声音是带着哭腔的暗哑:“师尊,这半年,你对我比从前冷淡了很多,我明明听话了,为什么反而你不喜欢?”

白沉低落道:“总归师徒有别,若像从那样,难免落人口舌。”

空桑茉荛更加不安起来,抬头望他语气有些质问:“那从前呢,从前为什么就能不在乎别人的口舌?师尊,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过‘不合礼制’,我们之间早就逾越师徒规矩,你默许、我愿意不是吗?。”

这句话,几乎将空桑茉荛的心意揭开。

她用半年的时间终于明白自己不是浪子,只是动了心、有了情而已。

空桑茉荛想过,她要找一个时机把自己心中的心事一吐为快,可是总觉得哪个时机都差点意思,此刻她已顾不了那么多。

白沉不像往常那样温柔安慰空桑茉荛,他独自喃喃:“是师父的错,没做好师父该做的事,所以你说得对,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做你的师父。”

不是这样的,她认识的白沉从来都不会说后悔当她师父这样的话。

空桑茉荛哇一声大哭起来,声音颤抖而卑微:“师尊,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我还可以更听话的,不给你闯祸,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白沉无奈替她擦去眼泪,安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吗?如今好不容易可以离开,为什么哭着不肯走?”

空桑茉荛有些无力,是啊从前自己不是一直想走吗?她嘴里发出不自信的问句:“师尊,你不要我了吗?”

空桑茉荛如坠冰窟,这半年过得战战兢兢,白沉对她逐渐冷淡的态度本就让她惶恐,当初还能假装视而不见,而如今做不到了,他已经要放弃自己了。

白沉冰凉的手指替空桑茉荛拂去泪痕,他看了她好久好久,久到空桑茉荛以为他对自己回应只有沉默,久到她以为他的岁月长河已经不再与自己交汇。

白沉开口了,极轻的一声,但足够让空桑茉荛安心:“怎么会不要你?你永远都是师尊的好徒弟。”

白沉,不够了,我的心已经不是想要徒弟那么简单了。

可是,我该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了,是不是真的就要回蓬莱了。

白沉终究叹了口气,松口道:“傻瓜,又不是让你不回来了,你不在的时候,落松峰又不会长腿跑了,过阵子我会再去蓬莱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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