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隗长贵?”处长打开那小本本,首先看到的是持证人的姓名。后面是一排排格子,看了看问道:“怎么还有‘出建筑小工二天,折三百二十元’‘直径十五公分杉树三根,一级,折九十元’呢?”
那隗老汉解释说:”那是建这儿的楼时,俺干了二天小工,还把俺家自留山上的几棵长的好的杉树砍了送过来打病床和柜子,都折价记给上了。”
“唉哟嗨,您这本本上累计金额有三千八百多元了!”一位司长接过来看了,失声嚷道。
“嗬嗬,俺家小孙子上小学六年级了。他也有这样一个小本本,星期天去镇上的敬老院帮老人洗脚、表演节目,两小时义工三十元,现在有一百五十元了。他们同学把这叫做‘光荣证’哩。”
囿于安全制度,田副局长他们不能进入库房参观,只能站在门外往里瞧,远远地看见两三个人把收购的鲜药材搬上庋房顶上晾晒,库房里有人在铡切、炮制等,一切有条不紊。
一位司长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烟,抖出几支递给收购的人,“歇歇呗。你们收这么多中草药材用得了么?”
“俺们这儿可不准抽烟!”说着,其中那个年纪大的还是把烟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闻闻便收进口袋里,并回答说:“当然用不了。富余的都卖给县里的药材公司了。”
另一个接过烟来的把烟放进口袋里之后,指着远处腾起薄雾的九莲山恋说:“俺们那大山里有上百种野生药材哩,加上羚羊、箭猪、蛇、蝉、地龙和蝎子啥动物的,将近两百种,你们去山边边那展览馆看看就晓得了。自从开了这收购点,老乡们也不爱打牌扯淡了,有空就往林子里钻,都夸那师承班给乡亲找到一条致富路哩。”
说着,派去的人拎着几袋水果和几盒燕麦片走过来,田副局长招招手安排说:“进去五六个人分成三拨,多了怕被拦下来不让进哩。”
其实,住院部并没有多少看头,因为它的病房和其他医院的大同小异,或三张病床或两张病床,床旁一个床头柜,靠墙一排立柜,还有一个中柜摆放热水瓶。不过,那些床、柜都是原木制成的,但是做的颇为精致,不亚于一度流行的红木家具,甚至说是仿清代柏木家具也行。病房内的墙裙也是一溜配套的白木板做成。奇妙的是每间病房的中柜旁都有一个古藤做成的根雕花架。那新闻处长一眼瞅去心中暗想:“乖乖,这玩意儿可值老鼻子钱喽,放在京都没有万儿八千拿不下来哩。”
田副局长关注的却是那古藤花架上的褚红色缠枝花卉石香炉,淡淡的青烟从炉盖的空隙处袅袅绕绕散发出来。他一闻便晓得那是安息香味,用来平息情绪、稳定血压、养神补气的,心中不由地暗暗赞道:“这家挂着镇卫生院中医病房招牌的地方可真不简单,单凭闻香宁神这一手,国内那么多省级中医医院都做不到这一点。”
因为他进出过几间病房,凭嗅觉就晓得每间病房所用的安息香,所用的中草药材各有不同,明显是因病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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