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那边是假的？
徐然不停后退，身躯靠在冰冷山体，阴湿透过背部的伤疤，一点点钻进体内。
“我不吃，你们这边才是假的！”徐然愤怒甩袖，背后的诡物丹青子咧嘴笑了起来。
“这东西得之不易，都快被人杀绝了，吃点对你有好处。”
闻洁仙姑嘴含触手，模糊不清说道。
粘液从她嘴角落下，一点点打落在脚旁的大络腮胡子头顶上。
那人吓得“哇”了一声。
徐然自掌耳光，背靠石壁坐下。
“理智，保持理智，思考起来，只要找到不合理的地方，哪边是假的哪边是真就一目了然了。”
两边都没有记忆。
徐然无论如何回想，都只是一片空荡荡的苍茫。
他看过人类发展史，看过某些王朝秘事，从未听闻在哪一个过去的历史段出现了大巫和仙。
“可那些事情都是书里写的，万一书也是幻觉的一部分呢？”
思来想去，根本就没有半点头绪。
徐然彻底茫然了。
没有过去的人就是一张白纸，谁都可以在上面尽情着墨。
徐然抱头蜷缩，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闻洁仙姑嘴中的触手爬了过来。
黏湿表面睁开一只只眼睛，徐然感觉视线恍惚了。
唰！
不等徐然反应，触手迅疾钻入了他的嘴中。
唔唔唔···
藏于闻洁仙姑嘴中的触手尚未断开，两人就这样连接在了一起。
徐然抓住湿滑软体，滑溜溜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那紫青触手却仿佛出现了归巢本能，冲着徐然咽喉腹部猛然钻去。
出溜！
待触手完全钻入体内，徐然腹部鼓出大大小小的肿块，起伏不定。
“啊啊啊啊！”痛苦大叫一声，在恐惧催促的原始本能下，他将手指扣入喉口，想着将腹中之物吐出来。
喉咙口，没有出现瘙痒感。
徐然视线越发迷离，除了眼前肥肿的肉山，他似乎还瞧见了一片黑暗。
视角分散了。
徐然握紧地上的尖锐凿子，冲着肿包狠狠刺去。
没有太明显的疼痛，腹部直接被他戳了个大洞出来，徐然顺着伤口一划，将人皮整个撕裂出一道狭长缝隙。
一团长长的东西从洞口流出。
徐然一开始以为是肠子，等看清楚，却发现这肠子是紫青色的。
与此同时，黑暗视角终于明亮了起来。
徐然一愣。
他看见徐然手握尖凿，盯着自己发呆。
“我···我是黑太岁！？”
“不可能，不可能啊！”
哗啦啦！
越来越多的触手从腹部滑出，人皮软塌塌萎了下来。
“不可能啊···”这一次，声音从触手长满尖牙的嘴中传了出来。
“即便古籍修饰得再怎么冠冕堂皇，邪祟就是邪祟，我不可能是这种东西。”
这里果然是假的！
触手集合体蠕动着，重新钻回人皮之内。
在便利性上，还是人体好用。
“不自知的东西，说了也没用！”闻洁仙姑鼻孔中哼出几团气，慢悠悠出了人株园。
周围一片死寂，知晓了徐然真实样貌的人头株，此刻也不敢说话了。
一个有状无形的触手怪物，天晓得会不会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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