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奚来后,瞧过脉,只说佀氏并无大碍,但胸痹最忌情志失节,佀氏年事渐高,不可再过劳心伤神,以免引起其他症候。
看佀氏歇下,听说羲岑在大厅等着羲岳回来一起主持公道,凌芸便拖着景明去请罪。说是请罪,实则是去看南氏笑话。
从东苑去前院的路上,凌芸对景明玩笑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等这事一结,看看大舅舅会不会去祠堂上香?”
看凌芸一脸笃定的样子,景明摇了摇头,撇嘴道:“一看你就知道他铁定会去的,我才不跟你赌呢。”
“嘁,不赌拉倒。”
“那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去上香吗?”
“你猜呀!”
接着,凌芸又想起之前景明怼南氏的话,不禁好奇问他,“为了气她,你也犯不上说自己是纨绔吧。”说着凌芸闪着她那双大眼睛,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景明。
也就偶尔性子怪了点儿,哪里纨绔了?
“我没瞎说呀,”景明一脸认真,转瞬又换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可能是你以前不常在靖都待着,等你回家,你可以跟你那两个堂弟打听打听。”
“为什么要跟凊茂、凊荼打听啊?”
景明满眼怀疑地看着凌芸,奇道:“怎么,你嫁我之前,就没听说过关于我的传闻?”
凌芸很是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有呀,都说你不学无术,没事就知道惹父皇母后生气,很不招人待见。”
“就这些?没啦?”
“还有?”凌芸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挑眉道:“有啊,和某人青梅竹马的二三事呀!”
“嗯......算了,还是我自己告诉你吧,”说着景明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其实呢,我在天市宫的南郊很有名的。”
一听此话,凌芸想起了景昕被辱留在阮家休养的时候,景明确实是去过南郊的,于是恼道:“好啊你,原以为你房里没一个开脸收房的,殊不知,你之前尽是那般荒淫!”
“哎哎哎,你急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可说的呀!”
“你知道的,景晔经常夜宿花楼的,可是他那都是打着我的名号的,你要不信,等回去,你大可以叫人去天市宫问问,在南郊,可有一个叫明四爷的这么一号人。”
凌芸将信将疑,“真是这样吗?”
“是与不是你不清楚吗,要我是那青楼的常客,那晚我......”
看景明突然朝四下里张望,确认无人后,故意压低声音,低头贴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话,凌芸霎时脸泛绯红,羞怯地抬手戳了他肚子一下,嗔怪道:“说什么呢你,信了你还不行吗?”
看凌芸抿嘴偷笑,景明趁机朝她那娇羞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就你最懂我了。”
凌芸睨了景明一眼,低声惊呼,“哎!干嘛呀!”说着抬手摸了一下被景明刚刚亲过的脸颊,含羞转眼扫视四周。
景明一手挽上凌芸,“好啦,好啦,快走啦!”说着急着拉她跨进前院后面的东月亮门。
这后脚还没收,乍看有人迎面而来,吓得凌芸心内一颤,不禁惊叫一声,“我的天!”
定神一瞧,竟是羲瑶。
凌芸长出一口气,一手轻抚胸口,试图平复自己加快的心跳,“三姐,你不是先我们过来的吗,你怎么在这儿啊?”
羲瑶哂笑,“瞧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至于吓成这样吗?”说着横了景明一眼。
哪知景明无视她,抬手搂上凌芸的细腰,带着她绕过羲瑶,顺嘴道:“走啦!”
凌芸一怔,“嗯?”抬头看景明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不解道:“你笑什么?”
羲瑶转回身,只看卡子门里,景明半低着头,正亲昵地跟凌芸咬耳朵,紧接着凌芸那爽朗的笑声就荡漾而来了。
越奚下了方子给佀氏,又嘱咐了覃氏几句,便打道回府。从角门出去,恰巧遇到被人寻回来的羲岳。
乍看是越奚,羲岳急急从马车上下来,忙不迭上前去询问佀氏的情况,“越叔,我娘她如何了?”
瞧羲岳这副急躁的样子,霎时心上一计,故作愁容,扯着衣袖遮面,带着哭腔说:“小二呀,你回来晚了。”
闻言,羲岳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目光呆滞怔怔失神,心中悔意汹涌而来,暗暗咬牙痛恨自己不该一味宠溺南氏,而今酿成大错,便是挫骨扒皮也难赎罪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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