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地府。
闵桑在竹屋外徘徊好一阵,才见鬼医丹南把门打开。
“我曾以为先生只会为夙夙出地府。”
鬼医丹南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流萤此际正若隐若现。
“我要的鬼气,你可有带来?”
闵桑点头,双手奉出瓷瓶。
“先生是想用鬼气救流萤?”
鬼医丹南接过瓷瓶,想回屋,又转身。
“若非时机未到,我并非你想的那样肤浅。”
听得这一句,闵桑望向关上的门,她并不是觉得鬼医丹南肤浅,只不过,看得懂他的情深,要不然,也不会冒着月光纱未成的风险。
小岛上,白奴老老实实的跟丁晚来他们讲后来的发生。
幸是鬼医丹南从阴司地府赶来,带着快要魂飞魄散的流萤离开。
得知流萤为救人,而受雷击,丁晚来皱眉,心中关心,但知道有鬼医丹南,流萤一定无碍,现在他只有一个能忧的重点,那就是,那风拿他官印做甚?
文四宝猜测,应该是拖时间,风的本意,就指着流萤他们去救那富家子一命。
如此一来,丁晚来更不明白,现在人已救,风为何不把官印还回来?
这个问题,文四宝思考良久,觉得,兴许此事还没完。
毕竟,那富家子的鬼魂还游荡在人间,没个去处,天不容,雷电总追,难保哪一天……
听了文四宝的分析,丁晚来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一个凡人,能力岂能通天?这样的事,又怎是他好管。
思来想去,他们总不能一直留在小岛,睡荒野,或是去挤人家新婚夫妻,两者皆不是长久之计。
离开小岛后,他们回到李家镇,住进了先前住的那家客栈里。
李家镇百姓因丁晚来处决李老爷一事,都认得他是大理寺的少卿,不敢怠慢,但在知道李老爷所犯之罪后,亦不觉得丁晚来是坏人。
因此,整个李家镇,只有县令一个人觉得丁晚来是瘟神。
他不知道这个瘟神又回李家镇来干什么?
而他上报给朝廷的事,一直没有回消,全然不知朝廷怎么想。
那他到底是该继续把丁晚来当大理寺少卿看待?还是看其是触犯律法的重犯?
李家镇县令不知道,他的心里没有答案。
世事不能靠猜,越猜心里越慌乱。
他总在想,丁晚来要是无事,反向朝廷上报自己的不作为,自己头上的乌纱会在何时被摘掉。
他不想提心吊胆,想要痛快。
很想去问丁晚来,然又不敢,想作死,亦不敢。
他性格是天生畏首畏尾。
先前怕李家镇的人抱团,又怕宴风楼闹鬼,现在怕朝廷治罪。
他总是悬着一颗心在做官。
与之相较,丁晚来渐渐轻松起来。
官印的事,他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风不还,那就直接回禀说丢了,随皇上怎么处置,打板子或是罢官,总不至于要了他的脑袋。
陈婉玉也在替丁晚来想这件事,官印丢了,事确不小,哪怕皇帝不想治罪,也难平众口百官。
流萤没想到自己还能活命,鬼医丹南竟会出地府救她,更跟鬼王借来鬼气助她复原。
“流萤错了,让先生费心。”
见流萤对自己行礼,鬼医丹南轻叹。
“知错就好,虽是为了救人,但你这次太莽撞了一些,用己身换他命的抉择,并不划算。”
流萤低头,不作辩解。
鬼医丹南不想责说她。
“也罢,夙夙替你挡过雷劫,你替他人挡雷劫,其中有欠,现已当还,接下来,你就安心在地府休养两天。”
流萤听了,抬头望向鬼医丹南。
“先生,我已经好了,身体无碍。”
鬼医丹南拿起书案上的书,身为医者,他自清楚流萤的状况。
“要不是鬼王的鬼气撑着,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流萤咬了下嘴唇,不再逞强。
鬼医丹南在看书前,吩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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