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倏起急风肃杀。

卢长青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叱啸一声,剑已出手!

他的左手力道,不如右手十之三四。

无论是出剑的速度和劲力。

也远远比不上攘夷山上出手之时。

然而当他将神识贯注剑上。

手中的长剑,倏然间就如有了生命。

握持剑柄的左手,此刻只与捧剑的剑架无异。

长剑本身的剑速和剑力,已不再受血肉之躯的束缚。

这一式“牛头掷叉”,人随剑至,剑在人先。

相较于其师无名影卫于云锦居外的出剑,凌厉竟然犹有胜之。

沈澄的眼里闪过一阵悲哀。

到了此时此刻,他果然仍没能理解这些江湖人的心态。

刀光骤起,紫芒飞逝。

劈断了卢长青手中长剑,也割断了他的咽喉。

断剑飞出好一段路程后,卢长青身躯才倒地。

那素无表情的脸上,竟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不是因为,他已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那么,沈澄想要的答案呢?

傍晚时份,一道白衣身影终于步进了城西沈宅。

瞧见的第一幕,却是沈澄将后脑枕在齐归蝶结实饱满的大腿上。

任由齐归蝶的一双白嫩手掌,为其按摩着头顶窍穴。

换作是温乔般性躁的女子。

刚为男子打完一场凶险非常的架后,目睹此情此景。

大概早就气得飞剑砍人了。

我为你在外打生打死,你却在这儿泡妹子?

别的不说,先把你用来泡妹子的工具没收了再说。

薛清卿脸上却无一丝怒色,反倒露出关切之意:

“临阵突破,对身体的负担果然很重吗?”

沈澄摇了摇头:

“我知道一座疗伤之地的所在,只要休养数天,经脉调养得宜便无大碍。”

“我会的这门气息互感之法,是由一位天生五感具失的佛门苦行僧所创的。”

“唯有在气息剧烈波动之时。”

“彼此交换过一缕气息的二人之间,才能感知到对方的具体方位。”

“倒是你……与那女人一战,可有受伤?”

薛清卿摇头道:

“我未出全力,她也是一样。”

“此人窃居一国大位多年,心思玲珑剔透,想必早就料到沈兄的盘算。”

“若非我剑下进逼不留余地,也逼不出她动用手中的鬼道法器。”

“以鬼物替身挡我一剑,继而遁去。”

沈澄淡淡地笑了一笑:

“如此一来,在高处注视着这座京城的家伙们,就有了出手介入的借口。”

“我们也不必只因得了锦袋中的物事,就惹来锡卢倾国之力的围剿。”

“再过几天,那女人是否还安坐在宫里,也很难说呢。”

他坐起身来,目光轻眨:

“倒是薛姑娘你……可是已下定了决心,与令师所在的抚婴学宫站在对立面?”

薛清卿淡然说道:

“读书人有应所为之事,也有应所不为之事。”

“抚婴一方既然能为保锡卢安稳一时,就放任鬼修当国。”

“就算是燕前辈在此,也必然会赞成我揭发妖妃身份,护一方清平。”

“至于莲台那边会如何应对,不到我管。”

沈澄瞧着她的目光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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