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能在安邑的案子上发现子青的疑点。可是,对他尹公子身份的核查还没有结果,不能就此信任……下一步,秦军马上就要攻占赵国光狼城,楼庳下了决心,要借助秦军攻占光狼城之际派子青去光狼城,对他再一次进行甄别。

进攻光狼城的计划属于绝密,子青他们要完成的任务更是密中密,看子青怎么应对的吧?

子青回了自己的书亭,他心里很得意,自己在安邑行动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任楼庳再多疑、疑狡也是无济于事的。

现在楼庳已经放自己回书亭了,也就是说,他可以在洛邑秦国太子府里潜伏下去了。

他有些得意。他总算摆脱了他杜撰师傅引发的危机。下面,就看贾嬋能否摆平自己尹公子身份了。

不过,他心里还是很纳闷,自己已经将话与楼庳说开了,可是他最后话里的意思,还是不让自己出太子府院子么?他对贾嬋能不能搞定尹雄一家充满了忐忑。

忽然他有了判断:或许楼庳也在等待咸阳对自己身份的调查报告?想起白莹让自己坚信贾蝉的话,他慌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那就呆在太子府里等候咸阳的调查结果吧,不在乎这一时的碌碌无为,熟悉一下太子府情况也挺好的。

子青所属的间谍小组书亭取名蜂亭,是子青所在间谍组的名称,亭长是一个叫苩塨的人。另外还有蜻亭、螳亭和蜘亭。

二楼是杂务所的办事亭,还有太子府副幕僚长等人书亭。楼庳在这儿没有书亭,而是在内院二楼。

碌碌无为,子青很无聊地在太子府混着日子。

身处狼穴,子青十分低调,尽可能的不引人注目。可是,他还是感觉自己被二楼书记亭一个叫藤莉的女人给盯上了。

他很不明白,她怎么就盯上自己了?看她几次三番地接近自己,似乎对自己长着一张少年脸,却已经号称卅岁很好奇。

子青很忐忑,太子府的人个个是人精,她身份特殊,一定是肩负楼庳的吩咐冲着自己的身份来的。

子青了解到,藤莉是秦昭襄王嬴稷的小表妹,芳龄十六,地位显赫。平时为人刻薄,这样的人对自己感兴趣,一定包藏有祸心。不过,自己要在秦国太子府混下去,也不能公然得罪她。利用得当,有这样一个背景强大的人作护身符还是很唬人的。

所以,为了以后能在太子府深度潜伏,他必须藤莉保持着友好的状态,也可以为以后窃取情报创造条件。

中条山峡谷水淹魏王,秦昭襄王秦稷很满意。为掩饰楼庳暗算姬遫的行动,避免激起诸侯众怒,将他冷藏一段时间后,改回了原名,敕封为候正,坐镇候正府,管理起秦国间谍事务。

但是,让楼庳没有想到的是,魏国在没有姬遫的情况下,居然张弛有度,与齐国等合纵抗秦,挺过了被秦国的蚕食而存活了下来,并且姬遫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在诸侯中又露面了。

姬遫的命真大,他很沮丧。

他很不甘心,谋划了一个更大的谋划。

在西河撞见子青后,他谋划了一个很大阴谋,子青就是这个行动的重要支点。但是,首先必须对青子进行甄别考察。

只是,这一次子青的安邑之行,他并没有发现子青身上存在什么破绽。但是,他还是对子青放心不下,决意对他采取更细致的鉴别考察。

他召来了间谍所的乔诡博士,对他面授机宜了一番。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马上就要过年了。

那天,乔诡匆匆地来到了蜂亭,向亭长苩塨下达了一个行动的命令。

这天是周赧王三十四年(公元前二八一年)腊月二十六,是农历小年夜的前两天。

蜂亭里的人其实与子青差不多时间进入入太子府的,只是子青因为去安邑离开了一个月,相比苩塨、郭淳之间,他与他们几近陌生了。

苩塨率领子青和郭淳提着行李上了由两匹马拉的马车,匆匆过了河水,赶往野王。他们打算往北过天门关,经高都城,赶往赵国的光狼城。

不知道是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只知道必须在五天内赶到光狼城,千里迢迢哦。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天气起了很大变化,上午还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旁晚就狂风呼啸,裹着鹅毛大雪扑面而来,气温断崖式骤降。

下雪天赶路,尤其是山路是非常危险的,这对他们的行程有重大的影响。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冒着冰雪慢吞吞地赶路,原来预计五天赶到光狼城还绰绰有余的路程,现在看来是没法实现了,计划恐怕泡汤了。

赶到第一天预定的客栈就晚点了两个时辰,天已经黑透了,店小二都已经睡了。客栈里没有什么可吃的,他们只能自己煮面吃聊以充饥,随后在房间里烧了一盆炭火就睡了。

翌日天还没有亮,客栈的人还没有醒他们就起床了,脱去了长袍、换上了韩国人喜欢的紧身紧袖长袄,把长袍等放进了行李包中,放在了马车厢里。车厢里很冷,他们把火盆带上了马车厢,还带了一麻袋木炭。

三人轮流赶车,一直到天黑了,都没有到达预定地点。

一天奔波下来,子青的脸更加瘦削了,头发粗硬,两天没有刮的络腮胡子几乎盖住了皙白的肌肤。

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饥肠辘辘的苩塨对一脸忧郁的子青吩咐道:“子青,你去买些吃的来吧?”

“有酒的话,再买点酒。”边上的郭淳插话道:“这鬼天气,冷死了。”

“知道了。”子青喏喏地答应着,出了马车厢。

买了三罐竹筒装的酒、几根肠裹肉和几个烧饼后,他回到了马车厢里。

他们已经一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饥寒交迫。忍不住一边赶路,一边啃几口像石头一样硬的肉和烧饼,喝几口竹筒里的酒。

接下来,他们将通过白陉。

陉是从大山山脊上凿出的一段路。由于几百年来,陉路中青石路面被车辙碾压出的深沟不断被人为铲平掉,以保持交通得以为继。这样持续的修整,陉也就变得如同一条缝隙,人在陉中宛如身陷深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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