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舀了一盆水,往段津延的头上浇去。
“自己洗。”
陈景又说,“你洗完这个水后,再给门口的小狗洗。”
“啪”的一声,陈景又把门关上了。
等到了晚上,陈景感觉后颈痒痒的,还以为是什么虫子爬到了脖子上。
他伸手往后边拍了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在空气中响起。陈景的手感受到了一阵温热,他猛地睁眼,往后转去,却看到段津延的脸无限放大在眼前。
段津延原本就靠在床边贴着他睡,现在被这么一惊,整个人滚到了床底下。
正好一只老鼠从他身上窜了过去。
段津延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喊道:“什么东西!”
段津延从小养尊处优,现在却住在这种像贫民窟一样的地方,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要是按照以前,有这么脏的东西从他身上爬过,他肯定要大发雷霆。
陈景说:“没什么东西,你怎么又跑到我床上睡了?赶紧回屋睡吧。”他明天还有一天的课要上,没那么多精力折腾。
陈景继续枕着手埋在枕头里睡着了。
段津延说:“外边下雨了,我害怕,我讨厌听到打雷的声音。”
陈景有些冷淡地说:“外边现在没打雷,只是下雨而已。”
段津延埋在他怀里撒娇:“我不管嘛,我就是害怕。”
陈景也是拿段津延没办法。
他想,两个男人嘛,睡在一起就睡在一起了,又没什么。
再说了,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可段津延越抱他越紧,还感觉特别热,这是怎么回事?
......
陈景醒来的时候,段津延已经不在了。
他看到浴室里放好的水杯,还有摆放整齐、挤好牙膏的牙刷。
洗完脸后,他去了楼下,正好看见段津延手里拎着早饭回来了。
“快吃,小景。”
陈景随手拿了一个面包,咬到里边的馅时,发现这个口味是他喜欢吃的。
他也没告诉段津延自己喜欢吃什么啊,对方怎么知道的?
陈景也没多想,拿了两个包子,喝了几口豆浆就走了。
......
段津延又去玩牌了,这次换了一批人。他今天手气不好,输了很多。
到后来想赢回去,却有些上瘾了,结果又输了。
段津延摊了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到后来散场的时候,段津延打了欠条,让那些人到时候来家里要。
他把手头的钱都赌完了。
要是这些人真的要去家里要钱,到时候陈景知道他去赌钱了,肯定会骂他。
段津延不免有些慌张起来。
他可不能挨陈景骂。
段津延回家的时候,看到镇上有户人家正在装修房子,需要找个搬砖的工人。
但是那个工人今天正好身体不舒服,没来。
段津延眼神一瞥,走到了那户人家的面前。
还没开口,眼前的大妈瞅了他一眼。
本来在没看清脸之前是没什么好脸色的,但是在看清这小伙子的模样后,发现长得还挺俊。
大妈一下喜笑颜开。
她问段津延:“小伙子,挺眼生的,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路过想讨碗水喝?”
段津延指了指她后边要装修的房子,说:“你这里是不是缺搬砖的工人?”
大妈说:“对啊。”
段津延回答:“你看我行不行?我个高,力气也大,搬得应该也挺快的。”
大妈再瞅了他一眼。
这男人虽然长得高大,但一看就不是做苦力的料。
这皮肤比女人还白,白得发光,细皮嫩肉的,像下乡体验生活的大少爷,不像什么农民工。
大妈说:“你看成的话,一天给你一百块,怎么样?”
段津延想,一百块也够了。
只要搬一天就有这么多钱,要是搬个两三天,刚才玩牌输的钱肯定就能还上了。
他今天真是运气太背了,从头输到尾,一盘都没赢过。
段津延欣然同意了。
大妈背过身,笑了下。这年头的年轻小伙子真是没吃过苦头。
平时这搬砖的苦力活,一天没个两三百块钱,怎么肯干?她给一百块钱,竟然就干了。
段津延说干就干。
第一天他就累得半死,腰都没直过。
他的手保养得很好,皮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和田玉,现在搬了一天的砖头,哪怕戴了手套,手背那里也被磨破了。
段津延一摘下手套,上面都流血了,还长了几个血泡。
太阳落山了。
大妈按照约定给了段津延一百块钱。
她问段津延:“明天还来吗?”
段津延回:“来。”
那成。
明天她就不用叫那个农民工来了,正好让他歇个两三天。
等段津延干完了,再叫那个农民工。
这样还能省下不少钱呢。
大妈不禁窃喜了起来。
作为报酬,大妈还特地给段津延煮了一壶茶水喝。
她说:“这茶水可贵的,农村人可喝不起呢,这是我在城市的哥哥给我带回老家的,我平时都舍不得喝,我看你在我这里干活的份上,给你煮一壶红袍,你喝完再回家吧。”
段津延才刚刚倒了一杯水,还没到嘴里就吐出来了。
大妈脸色一下变了。
段津延接着说:“你这红袍是假的。”
大妈说:“你这不识货的玩意儿。”
段津延没理她,走了。
回家的时候,可能是有点晚了。
陈景在厨房里面烧饭,忙得焦头烂额。
见段津延回来了,问他:“你又去哪里玩了?这么晚才回来?”
段津延兴许是有些心虚,他笑了笑,对着陈景说:“我去田里跟小孩子抓青蛙呢,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上都是泡。”
说完,段津延把自己的手掌摊开给陈景看了。
显得有些委屈。
陈景皱了下眉头,放下手中的锅铲,转身去屋里头拿了医药箱出来。
他边用棉签蘸着碘伏,边往段津延的手掌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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