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在座位上颇有些惴惴不安。

菲尔上来的时候,[浮昂]手捧着水,一动不动,形容呆滞。

他连节哀也说不出口,只能垂眸在一旁装作忙碌。

声音很低,低沉沙哑地不像话。像是被砂纸打磨过得粗粝沙石,簌簌地激起空气中一层层微波。

说话的主虫似乎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有虫听见,只是近乎喃喃的语气陈述着。

.菲尔从一个作为[雌兄]的雌虫口中,勾勒了一个明媚的少年境况。

“浮雪是个很乖的孩子,没有虫不喜欢他。”

“聪明好学……我该拦住他的,我怎么不拦他呢。”

“都怪我……是我的错……”

[浮雪]自小就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他和【浮昂】年龄差比较大,差了十三岁。

他们和住在同一巷道最末的[容]和[易]是孤儿不同,他们有雌父,曾经,也有雄父。

雌父因为连生了两个雌虫孩子,依照法律被迫从[雌君]位子上退到了雌侍的位子上,半流放在这里。

严格来说,他们雄父顶住了十三年的压力,总归是对雌父有感情的。这一点,从他们有两个[浮]这个姓氏就可见雄父曾经对雌父的盛宠。

自己的雄父有两个雌侍,那个时候[浮昂]不知道什么叫做堵虫口舌,他只知道多了两个叔叔陪他玩。

但是,雄父也过继了个雄虫弟弟来认做亲子,可[浮]家过不去。

那些年过得很混乱,[浮昂]也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有虫说他的雄父死了,[浮]家易主,他记得他的雌父突然就变得沉默,整日整日坐在窗边看着晚霞。

有时候也会喃喃问着……也许是在问着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雄虫宝宝傍身。

那个时候,三岁的[浮雪]安安静静,被自己雌父掐着脖子也只是睁着葡萄似的眼安安静静看着自己的雌父。不哭也不闹。

是[浮昂]扑上去解救了小小的[浮雪],声嘶力竭地恳求着自己的雌父从窗台下来。

[浮昂]其实并不是很缺钱,但雌父固执地留在治安最凌乱贫苦的这里,寻觅着和自己雄父的初见,相遇。

如果说[浮昂]脱离家族的这么多年以来,是被富养的,[浮雪]就近乎是被漠视的。

不是说雌父对[浮雪]有多苛待,只是漠视。

雌父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多余气力去应付这个家庭里新来的宝贝,他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另一半全记挂在[浮昂]身上,不曾多分给[浮雪]半眼。

[浮昂]长得像自己雄父,[浮雪]则不然,雌父会细心打理[浮昂]的衣角,却不会管[浮雪]身上显得有些狭小的衣物。

所以[浮雪]从小就极致乖巧,吃饭只吃自己面前的,衣服也是自己小心翼翼在外面洗干净后再带回来。

[浮昂]本来是跟着自己雌父漠视小家伙的,毕竟雌父对于自己来说,比这个安安静静的弟弟重要的多。

可是直到衣物洗的发白容牵着易上门还钱赔罪,才知道,自己自以为是的接济[浮雪]这个傻家伙转给了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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