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乡试也可以在玢州参加,向琥还想挽留一下,但他明白这冠阳县的小窝要飞出一只金凤凰,就只给了八百两的银票当做刘恒辰一家出行的盘缠。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他们一家也即将在这次秋闱之后前往更辉煌的前景出发,自然不会拦着视如己出的刘恒辰一家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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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来的很快,六月底刘恒辰就收到了从边关寄来的家书,这次李鸿武没有吝啬笔墨,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大多数都是表达自己很想念弟弟们,想回到当时住在大树村的时光,一起赏月一起玩雪。
“这小子,怎么这么肉麻?”
信是宁樱宅子的门童收下的,自然她也想瞅瞅自家老大会写些什么,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被里面酸不溜秋的思念之情给怄的不行。
刘恒辰也觉得他哥这信里的内容多少有点青春伤感文学的迹象,赶紧把第一页给揭过去,想看看后面有没有什么正经事儿要交代的。
连翻两页,总算是没有看到李鸿武缅怀过去的词句,话锋一转就写到有关他们前去京城一事。又是叮嘱李苍多加照料弟弟们,又是让刘恒辰不要太过操劳,尽力而为就好,反正家中不会缺钱用。
这倒是真的,抛开每月宁允那边给的分红,李鸿武的俸禄每月基本分毫不差的都是往刘恒辰这里送,再加上李苍上缴的月例,他们家早就可以过上不用干任何事就能躺平的日子。
众人还在读着信,一旁的李苍悄悄把李麟霄拉到一旁。
“大哥给我递消息了。”
“是说了什么?”
“章老将军还不知道你们活着的事,为了避免他一时冲动,这消息得让你自己去说,不过到时候咱们去了京城会有人来接应,届时需要你自己看着办。”
李苍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刘恒辰所在的方向。
“你没跟你二哥说?”
“没有,二哥心思太过缜密,我怕说了之后他会猜出来些什么。”
“说的也对,那就还按照咱们原定计划的那样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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玢州所处西北,去京城的路并不算遥远,但众人商讨如何过去时,刘恒辰是一口否定了要走陆路的打算,开玩笑,光是从冠阳县到彤阳镇那点儿距离就够折磨的了,去到京城虽然不远,但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让他在马车这么走走停停,估计没到京城他就得让李苍几个给他收尸。
没办法,毕竟李麟霄和李苍他们几人都宠着这个异姓的小子,便定下走水路,坐船去往京城,刚好七月初三就有一班开往京城附近城镇码头的船。
趁着还有时间,刘恒辰也是带着弟弟们回了趟大树村,毕竟这里是刘恒辰初次来的地方,也是他在这里人生的起始点,去了京城,估计就没有多少机会能回到这里了。
他骨子里其实是有些念旧的,李鸿武的信也很触动他,若不是为了让弟弟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其实也很希望跟兄弟几人就永远的窝在这偏僻的小山村中安稳度日直到终老。
可事与愿违,他的兄弟们并不是单纯的农家汉子,他并非是一个单纯走丢在山中的孤儿,一个是皇室血脉,一个是意识孤魂,他们的人生始终会不可避免的往更广阔的天地前进。
与走时不同,但是他们是穿着粗布麻衣,坐着驴车,行囊也仅仅是一些零散银子,如今回到“故土”,刘恒辰没来由的产生了些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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