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沐晨的马车不紧不慢地退至路口,那厢对方的人马竟如蜗牛爬行般,还未前行两米之遥。

沐晨掀起车帘一角,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心中暗道:“就这点伎俩,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等下让你好看。”

“公子,瞧这情形,他们怕是存心来找茬儿的。”护卫神色略显紧张,凑近沐晨低声说道。

“莫急,且看我如何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你且依计行事。”沐晨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低声与护卫交代了几句,三名护卫领命,旋即朝着三个路口分散而去。

见沐晨的马车在路口仿若定海神针般纹丝不动,陆初霜坐在自己的马车里,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心中想着:“看你这次还能如何,沐晨,今日定要让你在众人面前出丑。”

直至陆初霜的队伍行至路口,却惊觉周遭路口皆是人影攒动。

“陆初霜小姐,您不过是太守家的养女,如何配得上我们秉义郎大人?即便您在此处堵住大人的归路,亦是无济于事。”

沐晨的护卫扯着嗓子高声呼喊,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神情。周遭民众听闻这般惊人之语,皆面露讶色,纷纷围拢过来,且越聚越密,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毕竟大户人家的奇闻趣事多有意思,更何况还是太守家的。

原来方才那几名护卫已在周边散播消息,言说太守家养女为求嫁秉义郎,不仅妄图在婚礼上偷梁换柱,如今更是厚颜无耻地来堵人归路,一面在城中与公子哥们周旋,一面又妄图攀附年轻有为的秉义郎。

陆初霜闻听此言,只觉发根都气得直竖起来,脸红到耳根,双手紧紧握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溜圆,愤怒地吼道:“快,快去制止他们造谣!”太守府的护卫见状,欲阻止却又被沐晨的护卫阻拦,双方形成对峙之态。

然而这并不妨碍后面的人继续叫嚷:“陆小姐,我家公子有言,你我双方门第悬殊,论身份,你只是区区养女;论才学,你不通字画礼仪;论容貌,亦不过平平无奇。就凭这三点,你便该识趣不要再纠缠。

即便你也甘愿入府为妾,可秉义郎府对女子品行要求严苛。还望陆小姐莫要再行纠缠,陆小姐出身低微可以不顾名声,我家公子却一向珍视声誉,望小姐自重。”此人喊得眉飞色舞,脸上带着夸张的神情,似乎很享受此刻的“表演”。

陆初霜此刻羞愤欲绝,恨不得即刻跳下马车夺路狂奔,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慌乱与无措。

“快,快往后退,从后面走!”她近乎尖叫着命令道。

街口众人指指点点,见其要逃,愈发笃定这太守家的养女品德败坏。

“我还当是太守家的千金呢,闹了半天竟是个养女。”

妇人一脸的鄙夷。

“我瞧她身边的公子哥时常变换,原以为是何等厉害人物,不想竟是这般水性杨花。”

还以为大户人家的女子如何自爱,原来也一样的因人而异。

“真是奇闻,我还是头一回见有女子求嫁还堵人家门的。”

沐晨本就来自后世,对这类事情毫无心理负担,坐在马车里,悠闲地靠着车壁,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些许玩味的神情。

别人还在忧心自身名声是否受损,他却直接命人大声宣扬,甚至添油加醋,此番过后,陆初霜怕是又要深居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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