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苏家一直留意闻府的动向,知道舒月孤身一人出府后,便主动找过来,有事与她商谈。

这一幕与当初的林家何其相似?只是那时候林家的行为也在舒月算计中,但这次是在她意料之外。

毕竟她如今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处理掉苏燕眠,已经没有关注旁事的闲心。

苏燕眠……

舒月在心底又念叨一遍这个名字,此时才想起,苏燕眠是苏家嫡女,淑贵妃的侄女,他们都是苏家的人,包含最近调查当年旧事,也是苏家先牵的头。

她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舒月垂眸藏起情绪,冷声质问拦住自己去路的苏家人:“找我有事?”

苏家的家主,在朝堂上曾能与林彦纶相提并论的重臣,可惜如今已经被压了一头,想方设法倒腾出翻盘的办法,却平白便宜了闻鹤,最终忙活一圈,什么都没有捞着。

舒月下意识摸向自己腰间的剑,心想幸亏闻鹤提醒,让她出门前带上了武器。

就算他真打算对自己下手,逃走还是没问题的。

苏大人瞧见她这些小动作,笑得一脸坦荡,劝慰道:“公主不用这般警惕。”

他环顾四周,提议道:“这地方不是谈话的好去处,公主不如与我去茶馆小叙?”

林家能知道舒月的身份,以及她被留在闻府的原因,苏家自然也清楚。

舒月没有放松警惕,接着询问:“我们可没有什么旧情可叙,你有事大可以直说,不用兜圈子。”

京城不大,难免有遇上的时候,但舒月从未和他说过两句话,自然无旧可叙。

苏大人皱起眉,看着舒月脸上的面具,似乎想透过它去看舒月的长相,从她身上寻找另一人的影子。

舒月审视他许久,才说:“可以,地点我定。”

衔春斋是她的地盘,自然比别处安全许多,想要谈事,自然该来这里。

苏大人看着她娴熟点菜的模样,感慨道:“你似乎还和当年一样,穷奢极华。闻鹤似乎没有太亏待你。”

舒月皱眉扫视他,没好气地说:“关你屁事。”

苏大人今年五十来岁,都快能当她爷爷辈,被她这般对待,心情自然不好,他干咳一声后,板着脸说:“我算得上是你的表叔,你好歹端正态度。”

她在宫中受苦时无人帮忙,当初凶名在外时无人凑过来,而后落魄至今,怎么还有人摆出长辈的架势,想要教训她?

不觉得荒唐吗?

舒月没有理会他这番话,再次追问他找上自己的原因,两人没什么牵扯,唯一能聊的就是她的母后。

苏大人见她软硬不吃,只能开门见山地聊起旧事。

太阳一点点朝着西边落下,闻鹤站在衔春斋门口看了几眼匾额,才朝里走来。

掌柜自然记得他的长相,瞧见后便匆忙跑来,拦路冲他谄媚:“您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

闻鹤放缓脚步,冷声询问:“还记得上次和我同行的人吗?”

掌柜眼皮跳跳,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如实回答:“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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